房間內喝酒的幾位軍漢散了伙,夏平安被兩個軍漢一左一右的駕着胳膊,離開了院子,來到了外面的街上,那兩個軍漢左邊的那個還提着一個燈籠。
此刻的臨安城,為南宋首都,哪怕是晚上,也可以看到城中萬家燈火,各種建築鱗次櫛比,極為繁華,但就在這繁華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受秦檜一黨的影響,夏平安總覺得整個城市有些陰鬱的氣息,特別是在城市的街道上,晚上沒有燈籠的話,街上漆黑一片,根本沒有啥路燈,走夜路的人,基本上都打着燈籠。
夏平安腳步虛松,任由那兩個漢子架着他走街過巷,不一會,就來到了臨安城東青門附近的一個宅子前,那兩個漢子看樣子和施全已經很熟了,其中一個直接在夏平安的懷裏摸了摸,拿出了一把鑰匙,把門鎖打開了。
「好了,施全,你家到了,你還行吧,要不要送你進去……」打開門鎖的那個軍漢說着話,就把鑰匙重新塞到了夏平安的懷裏,「別忘了明早要到衙門值班……」
夏平安突然抬起手,指着旁邊的巷子,語氣含含糊糊的來了一句,「啊……這裏……怎麼有這麼多人擠在一起……」
那兩個軍漢朝着夏平安指的地方看去,其中一個還挑起了燈籠,旁邊就是一個巷子,烏漆嘛黑的,一個鳥都沒有,哪裏有人。
那兩個漢子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快去睡覺……別胡說八道……」打燈籠的軍漢吞了一個唾沫。
「啊,又有人來了……」夏平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漆黑的巷子,語氣囫圇,甚至帶上了一絲驚恐,「一個穿白衣服的……一個穿黑衣服的……戴着尖帽子……拿着哭喪棒……啊,別打我腦袋……」
夏平安大叫一聲,整個人就直愣愣的撲倒在了地上個,雙眼緊閉,一下子一聲不吭。
旁邊兩個軍漢被夏平安嚇得半死,晚風一吹,渾身冰冷,眨眼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一點酒意都被嚇醒了。
兩個人裝着膽子,把倒在地上的夏平安抬到家中,丟到床上,隨後才一起作伴,打着燈籠,壯着膽子戰戰兢兢的離開。
等到那兩個人離開之後,躺在床上的夏平安才睜開了眼睛,「諸位兄弟,對不住了,今晚嚇你們一下,想要殺秦檜,還要做很多準備,我只有先離開殿前司再說……」
說完話的夏平安很快從床上起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家當,這家裏只住着他一個人,算不上家徒四壁,但也不富裕,除了這宅子之外,作為殿前司的軍人,他這家裏還有一把斬馬劍,幾套衣服和五十多兩的銀子和一些銅錢。
這家裏不算富裕,但要殺秦檜的話也夠了。
夏平安隨後又拿起斬馬劍,在屋子裏揮動起來,做了一套動作,檢查了一下施全這具身體的能力,施全一直在當兵,這身體素質夠強壯,力量也夠,就是身上的一些韌帶還沒有拉開,一些動作施展不開,這身體的反應速度也不夠快,還需要調理鍛煉一番,這身體的戰力才能發揮出來。
殺秦檜這個狗官,這可是夏平安一直以來的夢想,這顆界珠好不容易遇到,夏平安怎麼可能會錯過。
而如果一直在殿前司當差的話,太牽絆了,歷史上施全殺秦檜失敗就是準備不足,夏平安當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所以不如先從殿前司退出來,這樣自己可以有更多時間準備。
第二天,夏平安沒有去殿前司報道,等到差不多中午,就有人來看他,夏平安就在家裏砸起了碗筷東西,揮舞着斬馬刀大叫大吼,把來看他的人嚇了一跳……
……
只是三天後,殿前司後軍使臣施全酒醉回家衝撞了鬼神,犯了癲狂之病的消息已經悄然傳遍了殿前司。
這樣的人,自然不能繼續在殿前司後軍當值,一不小心就弄出大紕漏,所以,殿前司很快就讓施全病退修養了。
而這幾日,夏平安每日在家中呼吸吐納,練習劍術,整個人的身體龍精虎猛,一日強過一日。
等到殿前司讓他病退修養之後,夏平安乾脆就賣了城裏的這房子,在臨安城外的棲霞山中找了一個幽靜之所,一個人隱居了下來,一邊修煉,一邊準備着刺殺秦檜。
此刻的秦檜,雖然還沒有後面幾年活得那麼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