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晚飯,陳月茹不時瞅瞅手機,見丈夫連回短訊都沒回,陳月茹搖了搖頭,心知丈夫肯定沒看到短訊,現在丈夫被重用了,卻是比以前忙了太多,沒有當副縣長的時候清閒。
「今晚是最後一次在急診科值班了。」陳月茹吃着飯,心裏突然也有些感慨,在急診科工作了十幾年,馬上要調走,陳月茹也有點不舍,但調到醫務部比在急診科不知道好了多少,陳月茹沒理由拒絕。
匆匆吃過晚飯,陳月茹快速返回急診科,縣醫院作為全縣最大並且是唯一一個三級醫院,急診科平時的病人挺多,今晚是陳月茹在急診科最後一次值晚班,她也想站好最後一班崗。
許是下大雨的緣故,今晚的急診科略顯冷清,病人比往前少了許多,偶有一兩個皮外傷或者不太嚴重的燙傷啥的,手下的年輕醫生都能處理,也不需要陳月茹出馬,陳月茹坐在辦公桌後面看着手機。
八點多的時候,急診科又來了個病人,因為陪同的還有兩個警員,陳月茹不由抬頭看了一眼,當看到男子的臉時,陳月茹神色一愣,陳城?
因為其他醫生都在忙,就陳月茹這邊空閒着,陳城掃視了一圈,就走到陳月茹這張桌子前坐下。
陳月茹認得陳城,陳城卻是不認得陳月茹,只當是普通的醫生。
陳月茹之所以會認得陳城,原因也很簡單,丈夫一直在暗中相助朱世純,陳月茹對此是知情的,也聽丈夫說了朱世純的事,對朱世純充滿了同情,這些年朱世純冒充乞丐,偶有生病的時候,還是丈夫從她這拿了藥暗地裏給朱世純送去。
正因為知道朱世純的事,陳月茹才會知道陳城這個人。
前陣子,朱世純中毒身亡,陳月茹還唏噓不已,跟丈夫念叨好人不長命,壞人卻是遺禍千年,朱世純為了報仇吃了這麼多苦,最終還是死於非命,陳城卻是繼續頂着光鮮奪目的企業家身份,過着富足的生活,這世道上哪說理去?
要不是前些天聽丈夫說陳城被抓,陳月茹還一直對這事憤憤不平來着。
眼下看到陳城,陳月茹第一反應是吃驚,心想陳城這會不應該是在看守所嗎,怎麼到醫院來了?
不過看到陳城身後跟着的兩個警員,陳月茹似乎也明白了原因,她在醫院急診科沒少碰到有警員帶犯人來看病的事。
陳城不知道陳月茹認識他,甚至還可以用熟悉來形容,坐下後就道,「醫生,我心口痛,不知道是不是心臟有問題。」
心臟問題?陳月茹一聽臉色嚴肅起來,這可不是小問題,當即壓下腦袋裏胡思亂想的一些念頭,認真問診,並且準備先開個心電圖檢查讓陳城去做。
陳月茹認真詢問着陳城一些心臟病相關的症狀,卻發現陳城回答地十分隨意,一會說心口疼,一會說胸悶,但說話的時候,眼珠子卻是四處亂轉,似乎在觀察周邊的環境,明顯是心不在焉,而且陳月茹看陳城的狀態,壓根也不像是有突發心臟疾病的樣子,臉色比誰都紅潤。
心裏感到納悶,陳月茹道,「我先開張心電圖給你檢查一下。」
陳城一聽,忙不迭點頭道,「好好,醫生你給我開一張。」
陳月茹開了張檢查單,抬手遞給陳城,「先去邊上的夜間收費處交費,然後再過來檢查。」
陳城笑呵呵點頭,「好,謝謝醫生。」
後邊的一名警員馬上走了上來,將檢查單拿走去交費,那名警員剛離開,剩下的一名警員突然哎喲一聲,朝陳月茹詢問道,「你們這衛生間在哪?」
陳月茹朝裏邊指了指,那名警員便小跑着往裏走去。
這時候只剩下陳城一人,陳城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陳城剛走出去,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就停到了急診科門口,陳城二話不說就上了車。
陳月茹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眼珠子瞪得老大,普通的醫生或許不會多想,更不會多管閒事,但陳月茹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對勁,陳城是犯人,哪有犯人來看病,兩個陪同的警員都離開犯人身邊的,而且她一直在留意陳城,陳城這一溜煙往外走就上了車離去,這……這難道是跑了?
陳月茹腦袋一時有些亂糟糟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