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安神湯過來的時候,頓時驚呼一聲,「夫人,你,你的臉怎麼了?」
「沒事,先不用管我,我看她實在是太難受了,把湯餵給她喝了吧。」李四喜擺擺手,催促她趕緊灌湯。
飛魚點點頭,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伸手掰開李春雨的下巴,將半涼的安神湯給她灌下去。
等李春雨反抗着喝完時,嘴唇已經被磕破,全身也被湯藥淋髒。
看着她這麼狼狽的樣子,李四喜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你們幫她沐浴更衣,讓她好好去睡覺吧,有什麼異常情況再來告訴我。」
她攏了攏衣裳,看一眼李春雨漸漸困頓的樣子,這才默默轉身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不知為何飛魚感覺到了一絲孤寂和疲憊。
她想,或許夫人並不像表面上那麼雷厲風行,她的沉着冷靜可能都是被迫表現出來的。
李四喜回到自己的院裏,剛坐在銅鏡面前就被嚇到了。
她原本想着就算被李春雨的指甲刮到,也頂多只是一道血痕,卻沒有想到這道血痕從眼皮子底下連到下頜,看起來觸目驚心。
怪不得這麼疼。
李四喜嘆了口氣,翻出醫藥箱想給自己上藥,卻在這時聽到了腳步聲。
她下意識看向門口,就見秦若寒已經滿臉急切地走進來。
「聽說春雨……你的臉怎麼回事?」
秦若寒想要問的話戛然而止,立刻上前兩步查看她的傷口。
「沒事,今日春雨實在受不了就發瘋了,我被她的手刮到了一下,不過不是什麼大事,你千萬不要擔心。」李四喜故作輕鬆地笑笑。
她不想讓秦若寒太過擔心,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們每人都是心事重重的,不應該再因為這點小事再擔憂了。
聽完她的話,秦若寒並沒有放心,反而越發蹙眉,「你不要親自上陣,春雨失去理智的時候根本不會管你是誰,哪怕是你大哥,她也會毫不猶豫出手,府里那麼多小廝,讓他們來制住春雨就成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春雨可是黃花大閨女,清清白白的身子怎麼可能讓小廝隨意觸碰?這樣的事若是傳出去,哪怕有人知道她是為了忍受息生丸的折磨,也不會將這件事情淡化。」
李四喜毫不猶豫說出自己的擔憂。
這也是為何她知道閉月和羞花兩人沒那麼大力氣,也沒有讓其他人幫忙的緣故。
即使到了最後不可控,也只是找來年紀大的管家楊正幫忙。
秦若寒想要反駁,卻到底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過來坐吧,我幫你上藥。」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在我無助的時候只有你能夠照顧我,體貼我。」李四喜心裏動容,乖乖湊過去閉上眼睛。
不過多時,冰冰涼涼的藥膏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秦若寒神色認真,動作輕柔幫她上藥,仿佛在對待一不小心就會破碎的珍寶。
等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時,李四喜托着腮都快要睡過去了。
見她實在太累,秦若寒放下藥膏,將她攔腰抱起,不由分說送到了榻上。
李四喜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相公,你陪我睡好不好?」
「我先去沐浴,一會兒就來。」秦若寒將她的手拉下來,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才離開。
很快,屋裏安靜下來,李四喜也進入夢鄉,完全忘記她派夜影幾人去做了什麼。
等秦若寒沐浴回來,便和她一起躺下沉沉睡去。
他們這一覺睡到天亮才醒,李四喜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覺臉上還有火辣辣的疼。
想到昨晚發生了什麼,她頓時清醒過來,起身推了推秦若寒的胳膊,「若寒,你快醒醒!」
「怎麼了?再睡會。」秦若寒翻了個身,試圖將她摟進懷裏。
李四喜連忙躲開,低聲道「我昨晚花了三千兩銀子讓夜影他們去做事了,這個時辰他們應該也回來了,我們去看看。」
一聽這話,秦若寒瞬間睜開了眸子,目光很是清冷,「等我。」
兩人分頭行動,迅速洗漱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