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荷軍戰艦由於距離的緣故加上沒有了雷鳴登上將的統一指揮,在這等激烈的炮戰中竟然當起了看客,由此可見荷軍的訓練水平及應變能力已經差得夠可以的了。
那一頭炮戰還打得轟轟烈烈地,這一頭清軍主力艦隊已經完成了陣型調整,被荷蘭艦隊的偷襲惹怒的蕭三郎此刻並沒有戰在甲板上,反倒是爬上了高高地桅杆,就站在瞭望哨地身邊,一雙鷹眼死盯着不遠處硝煙瀰漫、炮聲轟轟的戰場,心中地火一竄一竄地直冒,尤其是看到「演和」號與「盛威」號的壯烈戰沉,蕭三郎的臉色早已黑得像鍋底一般。
「傳令:補給艦留下,全軍聽令,方向西南,全速前進,務必將荷軍攔腰切斷,全殲荷軍在此一舉!」蕭三郎惡狠狠地咬緊了牙關,從牙縫裏擠出了一串命令,隨着信號兵手中的信號旗揮動,原本就已經分成兩列縱隊的大清戰艦立刻滿帆行駛,在海面上繞了一個圈,搶佔了上風的航向,如同兩把尖刀一般筆直地向戰場上沖了過去。
就在清軍主力艦隊發動衝擊的同時,雷鳴登上將總算是從昏迷中醒過了神來,由一群荷軍官兵攙扶着剛站直了身體,還沒來得及察看一下戰場的動態,突然聽到「鹿特丹」號桅杆上的瞭望哨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西南方,九十度,大清艦隊殺過來了!」
「什麼?」雷鳴登上將急了。 一把推開簇擁着自己的荷軍官兵,也不管此刻「演明」號、「威龍」號正在跟「鹿特丹」號激戰,掏出望遠鏡便登上桅杆下的小高台,甚至連望遠鏡都沒用上便一眼瞅見正飛速殺奔而來地兩隊清軍艦隊,心中一慌,高大的身子猛地一個搖晃,若不是身邊的副官攙扶着,雷鳴登上將一準摔倒在地。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雷鳴登上將心中一片淒涼。 嘴中喃喃地念叨了幾句,突地提高了音量,高聲下令道:「全艦隊聽令:『荷蘭人』號接替本艦為旗艦,『鹿特丹』號、『金色鬱金香』號、『所羅門』號留下為全艦隊作掩護,其餘各艦轉向六十度,滿帆行駛,撤回巴達維亞!」隨着雷鳴登上將的命令下達,荷軍各艦紛紛掉頭。 扯起滿帆,試圖向來路逃竄而去,戰場頓時一片大亂。
荷軍的舉動如何能瞞得住處於「威海」號高大桅杆上的蕭三郎,眼瞅着荷軍那笨拙的轉向動作,蕭三郎臉皮子一陣抽動。 冷笑了一聲,並沒有改變作戰命令,分成兩列縱隊的大清艦隊高速行駛向着已經亂成了一團地荷軍陣列殺了過去,多半會。 率先發動衝鋒的「威秀」號與「威南」號這兩艘大型戰船便一頭沖入了荷軍的陣列,兩艘戰艦上早已洞開的兩側跑舷窗中黑洞洞的炮口爆發出一片片璀璨的火光,在一陣勝似一陣的轟鳴聲中,數百枚炮彈呼嘯而出,將正在掉頭轉向的荷軍艦隊打得個落花流水。 最先倒霉地是荷軍「波塞冬」號,這艘可憐的二級戰列艦被「威秀」號一半實心彈,一般開花彈的火炮配置打成了一支巨大的火炬,整條船從船頭到船尾全都是火頭。 一群群身上帶着火苗的荷軍官兵如同下餃子一般拼老命地望海里跳,壓根兒就沒人想着去撲滅船上地大火;而被「威南」號在近距離上打個正着的「斯巴達」號更是倒霉,整條船地側舷到處是破洞,吃水線上下連中二十餘發炮彈,海水洶湧地灌進了「斯巴達」號的船艙,偌大的「斯巴達」號僅僅只是在海面上晃悠了一陣便側翻了過去,冒動了幾下便如同石塊一般沉入了海底。
爭相逃命地結果就是誰都逃不掉,急於逃命的荷蘭艦隊此時根本來不及滿帆行駛便被清軍主力艦隊分割成了三段。 處在清軍主力艦隊強大的炮火攻擊之下。 亂成了一團,就連開火反擊的勇氣都消失殆盡。 正跟「演明」號、「盛龍」號糾纏不清的「鹿特丹」號上此時已經燃起了大火。 滾滾的濃煙中,雷鳴登上將仰天長嘆了一口氣,一雙老眼中流出了兩行濁淚,揮了下手道:「掛白旗,投降!」
「蕭大人,快看,紅毛鬼掛出了白旗了。 」「威海」號桅杆上的信號兵發現了「鹿特丹」號上掛出的白旗,頓時興奮地叫了起來。
「嘿嘿。 痛快!」蕭三郎鐵青地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看了眼「鹿特丹」號上的白旗,高聲下令道:「傳令:各艦立刻停火,打掃戰場,但凡敢於逃離戰場的敵艦一律擊沉,各艦注意搜索『演和』號、『盛威』號的落水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