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折所言的辦法而論,按理可行。」停了一下又接着道:「此臣之愚見耳,還請聖上獨斷。」
以康熙老爺子的精明自然知道此折可行,可他想問的是胤祚的用心,張廷玉的答案自然不能令他滿意,可也知道張廷玉慎言,不想對阿哥們多加品評,笑了一下道:「聖心獨裁,呵呵,小六兒這回可是大手筆啊,朕倒有些驚喜得很。」
康熙老爺子這話雖是笑着說,可話裏頭的意思就有些寒了,張廷玉本就是個靈醒之人,自然是聽得出此話的意味,原本他並不想多說什麼的,可不說又覺得有些對不住做出了重大犧牲的胤祚——從那份摺子裏頭,張廷玉能看得出胤祚的一部分用心,雖說也有些是出自胤祚的私心,可大體上還是公心居多的,胤祚只是按王爵來佔有一點股份,壓根兒不足以控制整個八旗商號的,唯一可慮的僅僅只是八旗商號原本的人手都是胤祚的屬下而已,但要想成立八旗商號也不得不如此。
張廷玉略略一想之後道:「聖上,此八旗商號之事重大,若是能行卻也不失為解決旗務之妙方,若是將其納入朝廷管理倒也可行。」
「哦?」康熙老爺子皺着眉頭想了一下道:「依衡臣之間,該歸入哪個部才好?」
該歸哪個部,這可是個要命的問題,按說來錢之道歸入戶部打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問題是戶部是胤禛在管着,要胤祚拿出大把錢財歸胤禛去管理,這話叫張廷玉如何說得出口,可張廷玉畢竟是為相多年了,見老爺子發問,不慌不忙地答道:「一切恭請聖裁,臣並無疑義。」
康熙老爺子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道:「此折明發,下一次早朝之際朝議再定。」老爺子交待了一句便自顧自地出了上書房往後宮而去,張廷玉舉起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苦笑了一下,拿起胤祚的那份奏摺徑自往籤押房而去,召集一幫子籤押房郎官,開始抄寫胤祚的那份摺子,辦理明發事宜。
胤祚滿頭霧水地回了王府,也顧不得用午膳,召集兩大謀士到書房議起了事來,將今兒個的事情詳細地述說了一番,末了問道:「依二位先生所見,聖上此舉究竟是何意?」
鄔、林二人顯然早就料到了此等事情,並沒有任何的驚慌,林軒毅笑着說道:「王爺莫急,聖上不過是對王爺的慷慨有了些疑慮罷了,算不得什麼大事的。」
厄,這還不算什麼大事?咱費了老鼻子勁,又掏出了如許巨額的銀子,卻換來老爺子的疑心,這他媽的都算啥事兒啊,嗯,這兩老夫子咋還笑得如此開心,難不成就想看着咱倒霉?胤祚有些子迷糊地看着兩位謀士,滿臉子的不解。
「如此大事,聖上不疑心自然是不可能的,換作王爺在那個位置上也不得不多想一些,不過以聖上之英明,想想便能明白王爺的苦心的,此事倒也不必過慮,王爺但能過得此關,前途已是一片亮堂,玉露料定聖上定會將王爺的奏摺明發,以朝議來決此大事,八旗商號成立已是必然,王爺只需小心應付,此關卻也不難。」鄔思道輕笑一聲,緩緩地說道。
不難?究竟怎個不難法,您倒是說個明白啊,總叫咱猜謎算個啥事啊。胤祚不禁有些子急了,趕着道:「願聞其詳。」
林軒毅撫掌笑道:「王爺只需不插手八旗商號之經營便可無事,此次要防的並不是聖上的疑心,倒是王爺的那幫子兄弟怕是不肯罷休,朝議之時恐還有不少的波折。」
嗯?不錯,是這個理兒,咱不插手八旗商號的事兒,自然不會有拉攏八旗之嫌疑,即便老爺子現如今有些子疑惑,可時日一久,這絲疑惑倒也能平下去,只是這商號大多是咱的手下,這瓜田李下的,想要避嫌也沒處避啊?胤祚有些頭疼地將自個兒的疑惑道了出來。鄔思道呵呵一笑道:「此事易耳,王爺何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