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許寧的身上,我卻沒有發現這些缺陷。」於興賀眯縫着眼睛,「他看起來很有自信,也很有底氣。最讓我難以理解的,是他面對財物時的淡定。」
「三顆青柳丹,拒絕得十分果決。這個許寧,要麼就是太有底線,要麼就是太聰明……」
大掌柜站在邊上,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於副管事這麼誇獎一個年輕人。
「那您的意思,這許寧不好對付?」
大掌柜湊近一些。
「有什麼不好對付?」這時,於興賀語氣又是一變,「底線再硬,也能給他擊穿,再聰明,也得審時度勢,該屈從就屈從……」
「這三顆青柳丹,他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於興賀語氣很自信:「今天他明面上不收,改天他私底下就得收。他願意收也得收,他不願意收,也沒得選……」
「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黑甲衛士啊。」
……
「可惜,真的可惜……」
出了那藥材鋪的門,許寧輕輕搖搖頭,自言自語道。
馮四瓜跟在一旁,也不搭話。
自己只是剛剛和這許大人稍微親近一些,對於許大人切身相關的錢財利益,自己最好還是別發聲。
不過,打心底里,馮四瓜還是對許寧很是佩服。
那可是三顆青柳丹,價值一千五百兩銀子!
自己一個月的薪水是十兩,在康雲縣城也算不錯,但一千五百兩,自己即使不吃不喝,十年也攢不出來。
「老馮。」
許寧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這大遠商行和我們楓柳巷衛驛的聯繫,是不是很……密切?」
馮四瓜聽出了許寧話里的深意,他踟躕了片刻,最後點點頭:「很密切……」
頓了一頓,他咬咬牙:「陳校尉和大遠商行的大管事關係極佳,也因為這條線,衛驛里的其他大人,也都受了大遠商行的不少照拂。」
許寧瞧了馮四瓜一眼。
這話說的已經十分露骨了。
此時,許寧也明白了馮四瓜的心思,這個城衛軍老油子,是想攀上自己的線。
雖然他是城衛,但也只是個略懂武藝的普通人,日後想要混得開,甚至更進一步,那麼就得抱上黑甲衛的大腿。
事實上就是如此,馮四瓜一直有這個心思。
只不過之前衛驛里的衛士們,根本不將他看在眼中,而眼下,卻恰巧碰上許寧,這個機會對於馮四瓜來說可遇不可求,所以許寧問什麼他說什麼,也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聽說,來到衛驛之後,我有權挑在城衛里挑幾個副手幫我做些雜事?」
許寧開口,說的話馮四瓜心頭直跳。
「大人,是有這回事兒……」
馮四瓜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跳到了嗓子眼。
「我初來乍到,也不認識其他人,你跟着我怎麼樣?」
許寧的話直中馮四瓜下懷。
馮四瓜臉色漲得通紅,也不顧在路上,直接表忠心:「願為大人赴湯蹈火!」
許寧一笑,這表忠心的說辭有些老套。
「走吧,回衛驛,你給我講講咱們楓柳巷和黑甲衛的事兒。」
許寧一擺手,開啟返程。
馮四瓜連忙跟上。
……
接下來的兩三天,許寧找到陶青原等人,讓他們幫忙在其他巷區里,打聽一下其他黑甲衛對大遠商行的態度。
也是期間,許寧圍着楓柳巷轉了個遍,他也從馮四瓜的嘴裏,了解了關于楓柳巷的不少事情。
除此外,許寧還見到了其他的兩三個同僚。
不過他們都是偶爾來衛驛走個過場,和許寧也只是面上笑呵呵。
所有人的表現都和楓柳巷衛驛校尉陳刃如出一轍,混日子混得心安理得。
這日,許寧按照慣例和馮四瓜在楓柳巷轉了一圈。
剛剛回到自己在衛驛的書房,就聽見門口有人求見。
「進來。」
許寧在屋內應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