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經浸滿了冷汗,饒是今天上午在酒樓里聽到霍娉婷和耶律焱的計劃了,親眼看到還是覺得震驚,霍娉婷這人原比她想的還要恐怖,那張好看的皮囊之下,裝的居然是一顆惡毒的黑心。
甲板上霍娉婷讓人將那已經燒焦的屍體搬了下去,而後居然還能笑着給溫丞禮倒一杯酒「總算是給你出氣了,丞禮哥哥,你現在心結可解開了?」
「被她控制那麼久,能夠親手手刃她,多虧了你,這杯酒敬你。」
溫丞禮在桌子底下用左手按了一下右手的穴位,強行將發抖的手穩住,他舉着酒杯,兩人的杯子沒有碰上,他就把手縮回去了,霍娉婷悻悻的喝完了那杯酒。
「丞禮哥哥,我聽說有一種驢肉的吃法很血腥,很殘酷,但那驢肉卻是非常的好吃。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霍娉婷今天打扮的濃妝艷抹,沒有往日的那種清純可愛,說到底她這幅清純的樣子也只是裝出來的罷了。
溫丞禮抬眸「什麼吃法?」
「民間把它叫做活叫驢,吃這道菜的時候不用殺驢,在它還活着的時候將之綁起來,供食客挑選,他們挑選哪一塊兒就將那兒的皮活活的剝下來。
在那塊肉上澆上滾燙的油,等熟了了之後再把肉割下來,此時的驢子還不會死,直到身上的肉被割的乾乾淨淨,它才會死去。」
「實屬殘暴!」溫丞禮看着桌子上的烤羊肉頓時沒了食慾,聽完這個,他總覺得眼前的養肉也是經過那樣的方式割下來的。
活生生的從驢身上把肉割下來……血淋淋的……
霍娉婷倒覺得沒什麼,「是殘暴了些,可有些人就愛這口,我曾經看到有人將兩頭驢子趕到燒的滾燙的鐵板上,驅趕着鞭子讓它們不停的走動,每到一個食客面前,就將那燒熟的地方割下來,驢子悽慘的叫着,上面是那些食客們嘻嘻哈哈叫好的聲音。」
她也有幸吃過一塊兒那種驢肉,別提味道有多美了,溫丞禮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霍娉婷愣是把自己也吃過的事情咽回肚子裏,生怕溫丞禮會覺得她很可怕。
她移動着身子坐到溫丞禮身邊,半邊身子趴在他身上,笑道「丞禮哥哥,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人家也只是想到剛剛徐錦寧那模樣想起來的罷了,我發誓,我可沒有做過這樣的惡事。」
「這種事還嚇不到我!」
溫丞禮將之拂開,抬頭看向岸邊,數千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帶着白無常面具的徐錦寧,看向她的一瞬間,眼中的冰冷漸漸地被暖意替代。
他雖然知道剛剛那女子只是個替身,可還是莫名的感到害怕,他害怕有一天徐錦寧真的會淪落到這個下場,害怕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有一天會對他露出那種極其驚恐的表情。
「也是,你可是太子殿下,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被嚇到了,以後還怎麼做一國之君呢?日後這夏國、這天下都會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溫丞禮假意起身走到畫舫邊上,他目光不舍的盯着人群中的人。
徐錦寧剛剛的心情是怎樣的?
眼看着「自己」被殺死?
霍娉婷被推開,臉色只有那麼一瞬間是黑的,很快就又恢復了過來「丞禮哥哥,今夜的花燈會對我們來說是特別的一個晚上,明日我們就要啟程回到夏國,你可還記得你曾經給我的承諾?」
溫丞禮淡淡的回答她「記得!」
「丞禮哥哥記得就好,雖然我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可我所做所想也都是為了你一個人,我相信你也是明白我的苦衷的,是不是?」
溫丞禮說「每個人身上的責任都很重。」
「是啊,要是我們能夠生在平常百姓家,跟平常小夫妻一樣就好了,平平淡淡、粗茶淡飯。」
溫丞禮木然問到「你當真願意與我粗茶淡飯,共享田園生活?」
霍娉婷願意麼?
不,她當然不願意,她要做的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她怎麼會願意去當一個普通的農婦?
說這話也不過是讓溫丞禮稍稍的改變對她的一些想法,但心裏想的跟嘴上說着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當然願意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別說當個鄉野婦女,吃粗茶淡飯了,就算是讓我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