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那林中老鬼手段頗為詭異,你就別為難他了,此事為師自有定奪。」
「放心,那林中老鬼跑不了!」
張小辮兒見師父胸有成竹,頓時鬆了口氣,感覺心中踏實了不少。
正在這時,堂外忽然響起鋪首扣動的響聲。
有人敲門。
堂中三人抬頭望向大門的方向,李長清對張小辮兒道:
「徒兒,去看看是誰來了。」
「好嘞!」
張小辮兒應了一聲,從椅子上跳起,溜了出去。
沒一會兒,便回來了。
「師父,門外來了個中年漢子,自稱是城中講古的先生!」
「哦?」
李長清有些驚訝,他早就聽出了來人陌生的腳步,還以為是府衙里的官差,沒想到竟是個說書先生!
所謂講古,其實便是說書的另一種稱呼,詞意來源於粵語,興起於明朝末年,流行於兩廣之地,與北方的評書大同小異,講的故事往往借古諷今、針砭時弊,或反映某地的風土人情、人文事故,拜的祖師爺是明末江蘇泰州說書大師柳敬亭,民間的講古先生又被稱為「講古佬」。
那人自稱講古先生,其實就是個說書的!
只是...這就有些奇怪了。
除了巡撫馬天錫和圖海提督,他自忖在這靈州城再無認識的人,更無人知道他的身份,這位講古的先生為何而來?
又是怎麼知道他的住址的?
李長清莫名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請他進來!」
「是!」
張小辮兒領了師命,又屁顛屁顛兒出去了。
不一會兒,便領着一位瘦瘦高高的中年人回來了。
「師父,就是他!」
李長清打眼將那人上下一瞧,微微眯起了眼。
但見這位先生,看上去不過四十許歲,頜下留着短須,白淨面皮,體態消瘦,氣質儒雅,一雙清亮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寒荃明星,令人見之難忘。
他衣着樸素,一身文士青衫整潔乾淨,頗有一種「洗盡鉛華始見金,褪去浮華歸本真」的風度!
好個溫潤君子!
李長清心中不由讚嘆一聲,莫名便多了幾分好感。
「在下林遠鶴,見過道長。」
那先生見了道人,心中也是一驚,贊道:
好一個謫仙般的道人,真乃天人也!
不由姿態更加恭敬,端正了作了一揖。
林遠鶴?
李長清把這名字默念了一遍,心中疑竇更甚,端起茶抿了一口,微微一笑,道:
「先生莫不是走錯了門?貧道這裏可不是茶館酒肆。」
「非也。」
林遠鶴輕輕搖了搖頭,拱手道:
「實不相瞞,在下此行,是為我師兄而來!」
「哦,不知你師兄是哪位?」
李長清問道。
林遠鶴抬頭環顧一圈四周,頓了頓,一字一句地道:
「便是那金棺墳中的,林中老鬼。」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
「林中老鬼?!」
張小辮兒和孫大麻子面面相覷,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齊聲喝問道:
「那老棺材精是你的師兄?!」
「正是。」
林遠鶴清癯儒雅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此事說來話長,山自青青水自流,要想知道其中的緣由,還請三位容在下從頭道來!」
「請坐下講!」
李長清倒沒表現出絲毫異樣之情,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對方不要着急,細細將來。
這位先生獨自登門,上來便開門見山,自稱是那林中老鬼的師弟,不由引起了他的興趣。
那林中老鬼驅使孫大麻子來靈州城裏換貓,自己前腳剛將其帶回府上,此人後腳便登門拜訪,說是巧合,鬼都不信!
孫大麻子口風甚緊,除了他們師徒二人,從未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