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擁有數十萬畝田地,是江南的第一大地主。
偏偏在這一次長江和黃河受災之際,他們卻一毛不拔,這就是不仁!
在朝廷糧倉遭到大規模倒賣之際,他們根本不願意賣給朝廷,這就是不義。
不賣也就罷了,他們還在別的地主糧商出糧的時候,積極的阻止和破口大罵,順帶着還組織人手,污衊並對抗江南總督劉仁懷,這就是卑劣無恥!
如此不仁不義、卑劣無恥之輩,居然還是丞相的家族,你說士子們生氣不生氣?
這兩天曹府的門口就有很多士子在大聲叫罵。
但曹儀卻沒有出來解釋,和他之前為了皇帝而去和世子們解釋完全不一樣。
繡衣衛也只敢在旁邊守着,並沒有驅逐這群士子們。
大康朝從來不以言論而獲罪,哪怕是罵了皇帝就比如上次鞏淵帶着數百名士子衝到皇宮門口大罵皇帝軟弱一樣,他們也沒有被皇帝處罰。
更別說因為這個事兒,朝中很多大臣對曹儀已經有了看法。
他們覺得身為丞相,文武百官之首,曹儀不但沒有做出表率,反而還縱容兒子做出如此荒繆之事,真是豈有此理?
如果人人都跟他一樣的,只把自家利益看得緊緊的,那還怎麼做事?
特別是法家的人,對曹儀尤其是不滿。
馬上就要去江南的苗炎,都在參加朝廷會議的時候,問過曹儀此事。
曹儀沒辦法解釋,是因為自己的信鴿比別人的慢了幾天,所以才惹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因為即便是信鴿延遲到達了,如果曹素評的私心沒有那麼大,沒有那麼昏頭昏腦的話,同樣不會有這個情況發生。
歸根結底,的確是曹素評太自私了。
曹素評表面上是江南曹家的掌舵人,但誰不知道曹儀才是真正的曹家主宰?
這事兒就算曹儀拼命的辯解,都沒辦法辯解成功。
所以大半的時候,曹儀都沉默不言。
比如今天晚上,才從宮裏文淵閣回來,曹儀還沒進門,便又被圍着的士子們破口大罵了一番。
這讓守在門口的老管家很是心疼。
如果有可能,他很想直接上去和這群人對罵。
可他明白,一旦他這樣做了,反而是在給曹儀找麻煩,在為別人攻擊曹儀製造藉口,所以他只能對這些侮辱不聞不問。
不過老管家沒有想到,實際上曹儀並沒有那麼的鬱悶。
晚飯過後,曹儀坐在椅子上休息,不經意看到侍立一旁的老管家那愁眉苦臉的樣子,不覺曬然一笑。
「怎麼?還在為這些小事兒煩惱?」
老管家一聽就愣了:「老爺,這叫小事兒?咱們曹家現在的聲名已經一落千丈,無論在京里還是在老家,都已經快……快臭了,您怎麼能說是小事兒?」
曹儀搖頭道:「雖然這些是對我們曹家的打擊,可卻並不是什麼太讓人難以接受的。」
老管家還是不同意:「不不不,那是因為您現在還在位呢,倘若您致仕了,咱們回到江南,您看看那群人的嘴臉,一定會翻臉不認人!」
曹儀本來就不是什麼強勢的丞相。
他在朝廷的存在感並不強。
不如劉仁懷的果敢任事,將諾大一個江南打理得井井有條。
也不如苗炎這樣不畏權貴,讓民間對他交口稱讚。
所以老管家認為,曹儀如果卸任丞相,回家養老,並不可能像是別人那樣一呼百應。
反倒是因為現在的種種醜聞,讓他回去之後反而沒有人搭理。
曹儀點點頭:「你想的這些也很對,可是這樣也不錯。」
「嗯?!」
「咱們三十多年前,從老家來到京城的時候,家裏的情況你還記得吧?有多少田?多少積蓄?」
「怎麼不記得?」老管家露出回憶之色,「咱們家裏也就是兩千多畝水田,稱之為上好的不過五百畝,積蓄也不多。為了您上京趕考的用度,老爺還特意賣掉了一百畝上好田地,給咱們湊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結果在上京的前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