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睿王召集人,那麼一般就是喝茶聽戲聽曲。
睿王妃召集人,通常也就是女人們聊天、吹牛,順便八卦八卦。
古往今來,有女人在的地方,江湖的水就會很深。
想要和睿王妃這樣級別的人一起聊天說話,彼此的身份自然不能相差太遠。
就瞅着今天來的客人們,除了五位親王王妃之外,還有十多位郡王王妃,十多位公侯王妃,加上了她們的侍從婢女,總人數有兩百多人。
下人們在前面休息,第三進的廳堂和花園裏面,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大家都覺得熱了不少。
裕王妃一進來就遇到了小麻煩。
「喲,這不是裕王妃嗎?您怎麼來了呢?我還以為你家做肥皂發了大財,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呢?」
說話的女人約莫三十多歲,臉蛋兒雍容好看,還塗抹着胭脂口紅,一股貴氣之中,卻是有掩蓋不住的挑釁。
裕王妃本身是勛貴子弟出身,哪裏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吃虧。
她抿嘴一笑,「咯咯,我還以為是哪個刁民潑婦在說話,原來是禮王妃姐姐呀!說起發大財,我們哪裏比得上你們?只是被輕描淡寫的打了幾拳,便可以賺到一萬兩黃金,當強盜搶劫,也沒有這麼輕鬆如意呀。」
「呸!」
禮王妃頓時大怒,「明明是你兒子狗膽包天,打擊報復我兒,難道不該賠償的?」
「誰叫你兒子卑鄙無恥,去告發自己的堂弟的?」裕王妃豎起柳眉道,「一家人不相親相愛,反而是坑害自己的親人,禮王府的禮字,你們自己看得不羞恥嗎?」
「看到違法亂紀的事情不去舉報,那才是愧對祖宗!」禮王妃毫不示弱的頂了回來,「還有,皇上說的是一萬兩黃金,你們只給了十萬兩白銀,耍這種小聰明,有意思嗎?」
「咋了?黃金換成白銀犯法啊?大家樂意就這麼給,怎麼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裕王妃冷笑着回道。
看到兩位親王妃在這邊見面吵架,旁邊的一群夫人們一點兒也不奇怪。
前段時間的這個事情,全京城的老百姓們都知道了,更別說是她們。
大家都知道,裕王世子像是被開了光一樣,變得聰明了起來,但卻也吃了一個大虧。——他在召集一群勛貴宗室子弟聚賭的時候,被禮王的二兒子璐國公給舉報,當場就被抓到了,送到了皇宮裏面一陣好打。
結果裕王世子就不是吃虧的人。
他出來之後,直接就召集了那群聚賭的小夥伴們,堵着璐國公就是一陣暴打,當場把璐國公都給打昏了,要不是有一群忠心的奴僕去擋着,去拼命的背着璐國公逃回禮王府,說不定還會被打得更慘一些。
這下子皇帝就怒了,不但再次對裕王世子等人一頓好打,更勒令他們賠償璐國公一萬兩黃金。
一萬兩黃金啊!
說起這個數目,上至皇親貴族,下至平頭百姓,無不是羨慕妒忌恨。
本朝因為對勛貴宗室子弟有着各種限制,所以作為補償,在俸祿待遇上給得非常高。
大康朝的親王俸祿,禮制為「歲俸銀一萬兩,祿米一萬斛」。
在十兩銀子就能養活一家三口的大康朝,親王俸祿足夠他們養府里的一千人。
更別說重要的宗室子弟拿的是雙俸,然後逢年過節宮裏賞賜的一定相當於一份俸祿了。
故而其實宗室子弟們拿的是三份俸祿。
饒是如此,如果不做生意的話,一個堂堂的帝國親王,一年下來也不過是總計六萬兩白銀的入賬。
這還是親王。
下一級的郡王一年只有三萬兩白銀。
柳銘淇他們賠償給璐國公的十萬兩白銀,幾乎是一個親王兩年的俸祿、一個郡王三年多的俸祿。
你說禮王府白得這麼大一筆錢,心裏樂不樂吧?
肯定是除了璐國公之外,其餘的人都高興呀!
包括他爹娘都高興!
至於說裕王妃等人把賠償的黃金換成了白銀,佔了民間兌換利率便宜的事情,大家也並不覺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