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視着宋根生的背影。
想揍就揍,這……是什麼關係?是好還是壞?
隨即卿重樹一哆嗦,快步追了上去,央求道:「別駕,別駕慢點走,您再說說與顧侯爺的關係吧,晚生實在不太明白……」
宋根生的腳步無形中有些輕快,不像以往那般沉重,邊走邊道:「我若送重禮去安西,顧青唯一的反應就是將我的禮物扔出門外,然後指着送禮人的鼻子破口大罵,最後與我絕交,還不明白麼?」
腳步忽然一頓,宋根生轉身盯着卿重樹的眼睛,一字一字認真地道:「我與顧青,是過命的交情,是可以毫不猶豫為彼此去死的交情,這樣的交情,你讓我去給他送禮?呵!」
卿重樹恍然大悟,喜道:「原來別駕與顧侯爺竟是如此交情,哈哈,好事,是好事呀!」
宋根生輕笑道:「你是不是一直覺得奇怪,我這麼年輕便當上了一州別駕究竟是靠了誰的權勢?呵呵,不妨坦言告訴你,我靠的是顧青,他修書一封給劍南道節度使,我便成了蜀州別駕。」
卿重樹嘆道:「晚生明白了,以別駕和顧侯爺的過命交情,確實不應該送禮,那是逼着他與您絕交,哈哈。」
明白了宋根生與顧青的關係後,卿重樹臉上愈發容光煥發,他發現自己的人生竟鬼使神差走上了陽關大道,無意中抱住了一根粗大腿。
不知不覺跟着宋根生走進了他家,宋根生的家位於刺史府旁邊不遠的巷子裏,由於鮮于仲通和顧青的關係,刺史裴迪對宋根生頗為重視,上任之初便刻意與宋根生交好,甚至將自己的一座私宅以象徵性的價錢賣給了宋根生。
私宅不小,三進帶後院和假山池塘的大院落,能住下上百個下人。
宋根生上任蜀州時將妻子秀兒也帶來了,家裏買了十來個下人丫鬟,又花錢雇了幾個護院,儼然已有幾分官員排場了。
剛進門,管家殷勤地給宋根生和卿重樹行禮,卿重樹已是宋根生府上常客,好不拘束地跟管家熱情地打招呼,然後跟着宋根生入內。
妻子秀兒迎了上來,心疼地看着夫君整夜未眠的憔悴面容,吩咐下人端來熱騰騰的米粥和鹹菜,秀兒如今已是官夫人,比起當初石橋村時窮困的模樣大不相同,如今的秀兒肌膚白皙,容貌比以前舒展了不少,像一朵乾瘦的花骨朵一夜之間變成了盛放的牡丹,充滿了雍容的氣質。
下人端上米粥,卿重樹也跟着一起喝了一碗。
二人喝完米粥,卿重樹正打算告辭回家歇息,宋根生忽然道:「秀兒,讓下人送壇酒來。」
秀兒一愣,道:「夫君向來不喜飲酒,為何……」
宋根生嘴角綻開笑意,道:「不知為何,今日忽然想飲幾杯,卿兄可願與我同飲?」
卿重樹含笑道:「固所願也。」
秀兒不解地望向卿重樹,卿重樹拱手微笑道:「隴右道傳來軍報,顧侯爺領安西軍大敗吐蕃賊軍,殲敵兩萬餘,是我大唐近年少有的大勝,此戰一舉而定大唐西域乾坤,或許別駕是因此而高興吧。」
秀兒恍然,當即喜笑顏開:「顧兄長好厲害,能文能武,果真不是凡人,此事值得慶賀,妾身馬上給夫君端酒。」
宋根生笑道:「稍停府里遣一下人去一趟石橋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鄉鄰們,讓馮阿翁支取錢糧,請村里老少開三日席面,顧青此勝,村民們足可大醉三日,權當隔空遙賀吧。」
秀兒歡喜地道:「嗯,妾身這就去。」
看着夫妻二人高興的模樣,卿重樹忽然有些精神恍惚。
那個名叫顧青的人遠在千里之外,卻仿佛已佔據了宋根生和石橋村的人心,掌握了他們的靈魂,左右着這些石橋村人的悲喜。
究竟怎樣的魔力,怎樣的魅力,才能令這些樸實的人如此在意他的一切。遠在千里之外都為他着迷至此。
…………
遠在千里之外的顧青打了個噴嚏。
隨即顧青眼中露出警覺之色,咬牙道:「一定是邊令誠在背後罵我!」
韓介一愣,茫然眨眼。
「韓介,帶兵去把邊令誠給我剁了!」
韓介大驚:「侯爺,您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