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姬卻故作未見,依舊晃悠悠品嘗手中茶盞,使得那孩童不敢妄動。
「嗯?」
蕭影臉色一沉,大手一抓,柔聲說道:「過來吧,就當自己家,無需拘謹!」
雉姬隨手一擺,長袖攪動猛烈氣流……
「啪……」
虛空爆鳴,氣流鼓動半空。
那孩童手舞足蹈間身不由己隔空飛起,飛向蕭影。
「青姨!?」雉姬撅嘴慍怒喊道,幽怨十足。
卻是趙姬眼疾手快,適時出手擋下了雉姬對蕭影攝拿之勁的阻擋。
趙姬淡淡瞥了眼雉姬,卻是沉默不答。
抱着孩童,感受到懷中孩童身軀的僵硬和神情的驚慌,蕭影心生愛憐和悲哀,卻又捨不得放開,看向雉姬問道:「長得很好,這孩子取名了嗎?」
「奉先!至于姓什麼,就看桓皇如何決定了!」雉姬呼吸加速明顯怨氣不解,慪氣般乾巴巴應道。
「奉先?!呂奉先?!」
蕭影雙目一縮,身軀一僵震撼脫口而出。
奉先?!
怎麼可能是奉先?!
呂奉先,驍勇無匹,天下無雙,卻是命運坎坷。
歷史對於呂奉先此人的評價,固然有失公允,卻也能想像的呂奉先命運之曲折艱難。
雉姬明顯裝傻淡淡應道:「看來桓皇已經給他定下姓氏了?!奉先,奉先,天下齊奉,為天下先。又是長子身份,有何不妥嗎?很合適!」
「嗯?!」
蕭影磅礴如天氣勢爆發,瀰漫大殿,冷眼直視雉姬不容置疑叱道:
「不行!這名字不好!我已經通告天下,恢復本名,以後這孩子隨我姓蕭,叫……叫……反正不能叫奉先!」
雉姬冷笑一聲,應道:「行!桓皇把軒轅劍賜給他,可以允許桓皇賜姓取名,叫軒轅都行,否則……免談!」
蕭影臉色陰沉,眼神冰冷盯着雉姬,聲音森寒緩緩問道:「你是想拿這孩子當籌碼嗎?朕沒點頭,看誰能把他帶出皇都!」
說到最後,蕭影戾氣橫生,身上衣發無風自動,扭曲了大殿內光線,拉下了大殿內溫度,又有氣流如風躁動,令人心悸。
忽逢異變,仇公公把頭低低垂下,狀若未聞;戚姬依舊巧笑嫣然,並未因為雉姬所說而動容,而其他人也是反應不大,只是看向蕭影的眼神帶着些訝異。
趙姬柳眉大皺,嚴厲瞪了眼雉姬,又看向蕭影搖頭嘆道:「行了!你們總是火藥般一點就爆,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別嚇着孩子,先放了他!」
此時,呂奉先被蕭影抱在懷中,雖然蕭影特意守護,氣勢並未落在呂奉先身上。但如此異狀,還是讓呂奉先小臉發白,身軀扭動不已,顯得極為不安。
「呼……」
蕭影很不想放開孩子,卻也知道欲速則不達,反倒會嚇壞孩子,不由長呼了口氣。看向雉姬,語氣恢復卻格外認真說道:「你的性格太偏激,不適合帶孩子!就讓他留在大桓吧!」
說到這,蕭影停頓了下,又補充道:「你若不放心,我親自帶他!不過,我相信沒人敢算計他,更不會也不敢拿他當籌碼!」
「……」
雉姬臉色一變,有些氣結,卻是有些竊喜而緩和了不少情緒,撇嘴嘟嚷道:「你才偏激!」
「阿姨……」
呂奉先一落地,眼珠子一轉,頓時跑向蓉姬聲音稚嫩喊道,一下就撲入蓉姬懷中,顯然受驚不小。
蓉姬溺愛抱着呂奉先,口中卻喋喋不休自言自語道:「負心漢,沒良心,混蛋一個,壞蛋一枚!奉先以後長大,絕不能跟某人一樣,否則阿姨不要你了……」
「嗯!」也不知道呂奉先能否聽得懂,卻是煞有其事應道,神情認真,聲音稚嫩。
「……」
蕭影頓時有一頭撞死的衝動,心中怪異想道:呂奉先的情痴和耿直,不會是這麼來的吧?!有這麼個阿姨天天念叨,不痴也難!
這什麼母親?這什麼阿姨?!有這麼教孩子的嗎?!
蕭影心中暗自決定,無論如何要把呂奉先留在身邊,是否改名換姓是其次,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讓兩位呂氏千金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