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無所謂,就是全保定府的兵來抓也不懼。但劉思琪她們不行,萬一抓住她們以此為要挾,夠自己頭疼的。
想到這兒,他打定主意,為以防萬一,未雨綢繆,還是把六女也安排在劉家堡或野狼寨。
總歸遲了早了都要去,不如趁早。再說以後自己難免東奔西跑,總不能時刻都把她們帶着身邊,這極不現實。
而單獨把她們六位弱女子留在保定府,自古紅顏禍水,始終是個隱患,走了都不安心。
考慮到讓六位女孩遠離繁華的都市,陪他去荒郊野外或鑽山溝,他又有些於心不忍。
她們正是碧玉年華,充滿青春活力,是否能忍受山中偏僻、枯燥、乏味可陳的生活還兩說。
這一去不是半年一年,任自強很清楚,至少需要十年八年。哪怕小鬼子投降了,還有三年手足相殘呢?
不算不知道,一細算,至少十幾年光陰都要都躲西藏,以荒山野嶺為伴,簡直和避世隱居沒啥兩樣。
十幾年啊!女人一生中最黃金的年齡都要這樣度過,想想就頭皮發麻。
可問題是當今世道兵荒馬亂,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只有好好活下去才是首要的,小命都不保更談何其他。
任自強只能暗罵一聲:「狗逼世道,天殺的小鬼子!」
匆匆去和劉思琪等人商量撤離保定府的事。
沒想到根本不用他多費唇舌,眾女比他還在乎自己的安全,紛紛笑道:「強哥,沒關係的,只要你說安全,你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就好。」
劉思琪更是激動莫名:「強哥,你說的劉家堡是不是我家那個劉家堡?」
「我也不確定,等你到啦就知道。」
好在中途離開了一大半人,劉柱子帶來的馬車足夠裝下所有隨船運回的人及行李。
於是,任自強和船老大告別,帶着眾人迎着晨曦向劉家堡趕去。
目光再回到日租界。
即使駐屯軍兵營除了靠近牆子河的圍牆和宿舍之外,其餘建築幾乎是牆倒屋塌,所有庫房正在燃起熊熊大火。
兵營野戰醫院裏醫生護士死傷慘重,正被搶救的受傷士兵經過第二波摧殘,可謂雪上加霜,導致留在軍營里的鬼子還能喘氣的已是寥寥無幾。
看到如此慘狀,心生絕望的美津梅志郎一時之間剖腹謝罪的心都有。但他並沒因此方寸大亂,依然狠下心腸,沒敢調動路口哨所的士兵支援救助。
一將功成萬骨枯,在他眼裏,物資損失、皇軍士兵玉碎都是次要的。
為今之計,只有抓住罪魁禍首才能對各方面有個交代。否則,他死不瞑目。
當他從軍營倖存士兵嘴裏得知,襲擊軍營者大致只有一人,聽其說話語氣有可能是本國人,並且襲擊者看情形已經和軍火庫同歸於盡時。
美津梅志郎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氣得像野獸一樣咆哮:「八嘎呀路!可恥的叛國者,統統死啦死啦滴!」
並拔出天皇御賜軍刀,對着大門口一棵合歡樹胡劈亂砍。
邊砍邊吼道:「匪徒不止一個,其他人一個都不能放跑,傳令下去,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衛兵們看到司令官情緒失控,嚇得更是噤若寒蟬,連上前勸阻都不敢,生恐一不小心做了刀下冤死鬼。
等美津梅志郎精疲力竭發泄完後,衛兵才上前攙扶勸誡:「司令官閣下,請保重啊!總領事大人已經昏過去了,正在搶救,現在還需要司令官閣下坐鎮指揮。」
當得知川越茂因氣急攻心昏迷不醒後,美津梅志郎迅速清醒,當仁不讓接過日租界所有指揮大權,連續發佈命令:
首先命令士兵快速救援醫院和司令部殘垣斷壁下的受傷人員,通知消防部門來協助滅火。
二,發動日租界僑民提供幫助。
三,通知日租界所有醫院,做好接收受傷士兵的準備。
四,儘快找專人修好輸電線路,恢復日租界的供電。
發佈完命令後,由於司令部所有通訊設施全被損壞,美津梅志郎只得又返回領事館坐鎮。
回到領事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