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記得,不管走多遠,家裏都有一個人和一盞燈等着你。」
秦瑜微動,道,「你也一樣,不管有什麼事,天黑前沒回家,天黑後,都會有一個人和一盞燈等你回家。
一直,永遠。」
顧瑾看着秦瑜,不知道為啥,心頭閃過一絲不安和歉意。
秦瑜也看着顧瑾,心卻瞬間下沉,道,「明明是要營造一點溫馨的氛圍,可我怎麼覺得我們說着說着,有些傷感呢?」
因為上輩子,她家也亮着一盞燈。
安裝的時候,顧瑾特地在大院門口裝了個燈。
他沒回家的時候,她總將燈亮着。
告訴他,不管他多晚回來,都有人在等他。
可後來,後來……他終究沒回來。
「都怨我。
娶了一個喜歡傷感得妻子。」
顧瑾哀嘆一聲,檢討道。
「……你這是在怨你自己,還是在怨我?」
秦瑜哭笑不得。
「怨我。
沒讓媳婦每天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這檢討聽起來,還不錯。」
「但我可以在最快時間讓媳婦開心快樂。」
顧瑾打橫抱着秦瑜,直接入屋。
屋子一室漣漪,月亮羞的躲進雲朵,黑哈聽着屋裏動靜,更憂傷落寞。
它這輩子都會是一條憂傷可憐的狗。
恍恍惚惚中,黑哈夢見自己變成一條格外驍勇善戰的狗,它爬過高山,淌過溪水,撕咬壞人。
而後被一堆人擁護,那些人抱着他,給他一堆肉做獎勵,他們將它高高拋起。
他們說,黑哈是這個世界上最勇敢、最能幹、最惹人、最機智的狗。
夢中的黑哈,熱血沸騰,鬥志滿滿,榮譽加身,無上榮耀。
四月的深夜,倒春寒時常發生,被凍醒的時候,它發現自己身邊站着一個人,顧瑾拿着一件厚襖子蓋在它身上。
一邊蓋一邊罵,「小崽子,氣性挺高!凍死算了!」
「……」黑哈驀地站起來,朝着顧瑾「汪汪汪汪」大叫幾聲。
顧瑾站起來,眉頭微皺,「還凶我!」
「……」黑哈又「汪汪汪」叫了幾聲。
顧瑾鄙夷,「不懂感恩得臭狗。
老子回家睡覺多香香!」
黑哈雙眼閃閃發光的看着顧瑾,很是委屈,人家想表達的意思是,我要做一條事業狗!不是凶你!見顧瑾沒回頭,它繼續趴在門口,安慰自己,算了,不和這種愚蠢的人類計較!***古翠蘭上次被秦振斌當着大家面警告後,安生了幾天。
再也不敢去找秦大丁,也敢碰顧瑾。
但看梁軍的時候,依然眼睛灼灼。
因為這麼多男人中,就梁軍媳婦沒出來,公社的人喊他媳婦「黑妞」,聽說她媳婦又高又黑又肥,古翠蘭覺得這女人長成這樣,肯定是不好意思自己出來,只能自己在家帶孩子。
可需要男人幫忙這事,不能再和之前那麼着急和明顯。
這段時間,公社的活沒那麼多,她可以慢慢來。
她觀察了梁軍很多天,發現他每隔一天就要去鎮上一趟,順着這發現,她更驚嘆,靈溪縣這邊去年出了一種特別好吃的美食,叫醬板鴨,市場供不應求。
今年開年後,很多人都開始賣醬板鴨,但最正宗的那家卻是靈溪鎮自由市場裏最先賣的那家,梁軍則是那一家的供應商。
這個發現讓古翠蘭幾乎瘋狂,不想自己第二眼看上好似二哈一樣的男人,其實是一個隱藏的有錢人!公社幹活努力,工分拿的都是滿分,偶爾還能拿雙倍工分;偷偷的他還會賣醬板鴨,收入可觀。
這勤勞、努力還能賺錢、且特別顧家的男人,若到手,她也可以和梁軍家裏那婆娘一樣,天天呆家裏,吃香的喝辣的,不用風吹日曬,嗯,對,還有醬板鴨吃,這日子簡直不要太爽。
還在做月子,卻堅持每天都做降板鴨的郭桂珍完全不知道,自己家那傻二傻二的男人,早就被人惦記。
「我今天又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