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它們便一刻不停的傾瀉着火力,輸出道道爆裂的火牆痛擊成群結隊迎面而來部族大軍。
「塔爾的牙啊,尤里克會詛咒你們的!」老帥看着作為先鋒的諾斯卡掠奪者們被消滅,他得意地大吼着,示意下屬們開火開火再開火,他要讓蠻子知道他的厲害。
然而,縱使火器已經收割了成片的敵人,數之不盡的來敵依舊面無懼色迎面奔來,他們無所畏懼,瘋狂的攀越倒地抽搐的屍體,興高采烈的野蠻高歌,瓢潑大雨沖刷着蠻族人的身體,不僅沒有讓他們的行動變得遲緩,反而越加強大,布呂歇爾公爵親眼看到有些火槍穿透了蠻子的身體,但只是穿透了而已,一些蠻子身上甚至沒有流血,只是噴出了黃綠色的膿汁,然後在雨水中浸泡,傷口現場癒合。
這樣下去不行!
老帥正打算讓守軍重新整頓,並尋找混沌領主的所在之處,他快步跑向城牆邊。
眼前的一幕令老帥心肺驟停。
卡隆堡的城牆不見了!
整座城牆已經被沖天的藤蔓和不斷蠕動的觸鬚牢牢地裹了起來!在讚美納垢的歌聲中,帶毒的藤蔓不斷地扭動着,沿着城牆繼續向上攀登,成千上萬條觸鬚快樂地沿着城牆已經被腐蝕的表面向上延伸,那曾經無比堅硬的花崗岩城牆在不斷分泌渾濁黏液的觸手表面就像是奶酪一樣脆弱,小型的塔樓已經在菌毯觸手的腐蝕之下動搖了地基。
布呂歇爾公爵眼睜睜的看着,殘存的守軍也已然陷入翻滾的褻瀆肉體構成的狂潮,被綠色與棕色的洪流爭相撕碎吞噬。
這位無比勇猛的曾經無數次領導帝國先驅侍騎和手槍騎兵們衝鋒的老帥伸手捂住了嘴巴,從靈魂深處的恐懼已經吞沒了他的意志,巨型牛頭怪都沒讓他害怕的老帥眼睜睜地看着殘存的守軍也已然陷入翻滾的褻瀆肉體構成的狂潮,被綠色與棕色的洪流爭相撕碎吞噬。
在布呂歇爾的記憶中找不到能夠形容這支軍隊的詞語,疫病軍團由一大群怪誕異常之物拼組而成,有些可以看出是身披板甲與亂蓬蓬皮毛的北佬,有些是奇形怪狀揮執着鈎鑿與連枷的瘟疫患者、
有些已經超出了凡人認知範圍是的比例可憎的腫脹流膿且為不自然的渴望垂涎不已的森林野獸,所有生物的身上都閃爍着惡魔的模糊輪廓,在磅礴大雨中狂吼尖叫。
無人能對抗那種數量的敵人,它們如鼠群般一擁而上,手腳並用的沿着繁茂攀生的荊棘與刺藤而生爬上陡峭的城牆,石塊踩在腳下被他們的體重所壓垮,但它們依舊前赴後繼,哈哈大笑着踩着滾下來的同伴屍骸攀登上前。
「撤退,撤到內堡裏面去,撤退。」布呂歇爾公爵意識到他們根本不可能對抗這樣的敵人,他從18歲開始參軍到現在,老帥從未如此動搖,他哭嚎着喊道:「撤到內堡裏面去!」
話音未落,老帥腳下的石板地面開始融化了,他堅硬的軍靴踩在了爛泥地里,曾經夯實的泥地並用石板鋪好的堅固道路現在像是一大片污濁的沼澤,惡臭的激流隨着石板的融化濺射出來,射了布呂歇爾元帥一頭一臉,刺鼻的氣味讓老帥尖叫着爬上了還算堅固的地方。
也讓他清醒了過來,布呂歇爾元帥看着戰場的喧囂,他感覺自己的大腦被清空了。
他回憶起了自己幼時,在尤里克教會中,尤里克牧師為他占卜出的未來。
「策劃着,戰鬥着。」
「有失敗,也有勝利。」
「覺醒,然後強大。」
「就此,走向輝煌。」
是了,沒東西可以抵抗如此可怕的敵人,至少卡隆堡不行。
「撤退!撤到布倫瑞克去!所有人,都給我撤走!」老帥終於大徹大悟,他哭嚎着讓所有人逃走,卡隆堡的守軍幾乎不敢相信這是頑固而且只懂得衝鋒的老帥發出的命令,一時之間大家都愣住了,可布呂歇爾命令不停,老帥繼續尖叫到:「撤!這是命令!誰不服我現在就斃了你。」
那麼帝國士兵們不想逃走麼?不想活命麼?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趁着納垢大軍還未完成合圍,帝國士兵們在驚恐中潰逃,朝着東方逃走了,已經在崩塌和融化狀態下的城堡大門打開,大約有2000多帝國士兵逃出了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