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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鍾野終於不再隱藏了,掏出手帕擦了擦嘴邊油水,冷漠道:「加上這批,一共有十六人了吧?」
面無表情的鄭師,用仿佛看着牲口一樣的眼神,冷冷盯着對立而坐的朱剛,點頭道:「是的。接下里只需再捉一家館主和弟子,濱海市的二十名指標,便可以全部完成。」
「唔。不錯。沒想到進展可以這麼順利。」鍾野那張冷酷面容上,難得露出一抹微笑。
捉?
十六名?
再請館主?
另一邊,將這些話盡收耳底的朱剛,可不是純正的大傻子,看着場上師徒二人視若畜生的詭譎眼神,再稍一理解話中含義,瞬間便知局勢不妙,這是場特為自己準備的鴻門宴。.
「你們...... 到底要幹什麼?」立馬蹙緊眉頭的朱剛,神情極度警惕,「鄭師傅,你剛才話中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朱館主,你可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世道不好。」鄭師神色陰森,冷漠道。
「你......」
朱剛正待說話之時。
忽然。
身旁弟子接二連三的昏迷過去,悄然癱軟在桌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看得朱剛眼角狂跳,從尾椎骨產生的森冷寒意直衝上天靈蓋,頭皮是一陣發麻。
其見勢不妙,自然是準備拔腿開溜。
只需逃出酒樓,立身於茫茫人海中,或者逃至市政廳,便不相信這師徒二人敢對自己如何。
思及此,朱剛方一動身,立馬有股深深困意快速湧上心頭,只覺頭暈目眩,一絲力氣都無。
「卑... 卑鄙... 不講... 江... 湖道... 義。」
朱剛如同深夜街頭耍着王八拳的醉漢,正左推右搡,身形不穩向門口逃去。
如今已是到口的肥肉,豈會讓其逃脫?
鍾野面色漸冷,身子一動,快速躍至其身後,手掌在其後腦頸部輕輕一拍。
朱剛如遭重擊,眼前一黑,瞬間失去意識倒地。
「好了,讓人趕快將包廂里收拾一下,不要讓酒家發覺出什麼。」鄭師無情看了眼朱剛這位倒在地上好友,提議道。
正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句話的含義是,露出的線索越多,越容易讓別人發覺。只有什麼都不干,才是毫無線索的。
是以。
師徒二人並沒有抉擇去收買酒樓的主事,因為收買這家酒樓的主事,並不容易。
不僅憑空多出知情者,徒增變數,而且還得付出很大代價來收買,倒不如直接讓手下人應聘服務生,然后里應外合,共同迷暈朱剛等人。
至於為何不邀請朱剛等人到心意門內動手,這樣既安全又隱秘。
可鄭師覺得既然讓別人好端端的上門喝杯茶,總不能明擺着告訴外人,最後無緣無故的回不去了吧?
在外面動手,自己嫌疑最小。
接下來。
鄭師假意稱朱剛一行人喝醉了,讓提前潛入的服務生扶這些人上事先安排好的黃包車,自己則和鍾野在酒樓里又吃了會飯菜,創造明顯不在場的證據。
至於如何應對之後發覺到館主失蹤而上門詢問的蒼鶴門弟子,其心中自然早有準備。
其將這一切都推脫到朱剛早年時行走江湖的仇家所為。
身為武人,哪一個會沒有仇家?
反正來個死無對證,任誰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即使懷疑到,沒有證據,仍舊無可奈何。
等這事情辦完,有了眾多資源的心意門再度強大,多年以後如願成為武林門派,所有人都只乎看到心意門的風光,而不會去了解背後有多少人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