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李彥將他轉了過來,捧着他的臉說:「規矩是人定的,待你成了家主,為何不能破而後立?還是說,你願意和我在一起?」
「你胡說,若非為了你,我何苦……」
「重輝別哭,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我也相信事在人為,我們走到如今,斬去一路荊棘,才終於踏上坦途,再沒有誰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鍾越哭得越急,他問李彥:「你愛我嗎?」
「當然,弱水三千,我只要你。」
李彥堅定地說。
鍾越深吸一口氣,抱緊他,低聲道:「李彥,記住你今日說的話……別騙我。」
安王府。
比起東宮人人喜上眉梢,這裏陰霾籠罩。
牛筆看着臉色陰沉的安王,出聲道:「殿下,你可想好了?邁出這一步,將再無回頭之路。」
安王握緊拳頭,「難道此時此刻,先生還有他法可想?即便是我退讓,又真的有回頭路存在嗎?」
想到宮中暗線傳回來的消息,他就恨不得把鍾越五馬分屍。
分明,父皇已經有意廢黜太子退位與他,卻沒想到最終還是屈服於天機山的威勢,傳位給鍾越支持的李彥,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東西!
眼看李彥登基在即,安王自知大勢已去,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他心裏再清楚不過,如果他放棄這最後一個機會,李彥也絕不會讓自己當個富貴閒王——正如他事成,也絕對不會讓李彥多活一刻一樣。
所以,他只有放手一搏。
而安王在朝中自有親信,還有母族依靠,再不濟還有張家——張添曾辱鍾越,張家絕不會坐視李彥上位——他逼宮篡位並不是全無機會。哪怕失敗,結果最差也不過是……
思及此,安王沉聲道:「先生不必再勸,成王敗寇,在此一舉,本王絕不會退縮!」
鍾府。
李惜再次喬裝前來,不過這一次苟梁懶得見他。
他讓犬影轉告李惜不要做多餘的事,同時他也清楚,李惜一定不會聽話。
果然,不日鍾詮就得到線報:「主人,江南有變。武帝兄長留下的舊部已經北上,登基大典前必會抵達,李惜當有所行動。」
不僅如此,在此之前犬牙也查到安王在暗中調兵譴將,而李彥為了防止變故,也在招兵買馬。同時,皇帝對鍾越滿心防備,也給自己留了一手後路。
苟梁笑了,「真不愧是一家人,這份魄力不枉為太|祖帝的血脈。」
如此一來,李彥登基當日,至少會有四方兵力相會宮廷。
對了,還不能少了已經從天機山出發的鐘家人。李彥要在當日破生死劫,鍾家上下對此無不重視,就連一向不出世的鐘家族長為方變故也親自前來。
豺狼虎豹,齊聚一堂,那場面想必會十分熱鬧。
苟梁摸了摸嘴唇,微微一笑,他都有些期待了呢。
而在李彥登基之前,鍾家滿門的祭日率先到來。
這一天,苟梁帶着鍾詮和幾名影衛前去祭奠——他沒有去皇帝為鍾家人在護國寺設立的靈位,而是來到了京郊十里外、鍾家人的葬身之處。
這裏曾經化為一片焦土,寸草不留,然而十幾年的時間過去,已是野草叢生,一派欣欣向榮。
京城本土人士對此地忌諱頗深,不論是害怕國師玄術還是心存敬意,他們都不敢打擾長眠此地的鐘家人,不約而同地冷落了這裏。官道也被改道,是以這裏十分荒僻。
野草少了威脅,爭相拔尖,紛紛長過三尺,沒過人的胸口。
一路平靜,待香燭燃盡,紙錢飛灰,暗處的人都沒有動手。
不錯,今日苟梁來到這裏,一是為祭奠,二是以自身為誘餌,引鍾越曾祖暗中託付的人出手。
那人深知天命雙子只存其一的秘密,如今,鍾越破劫在即,他這個不確定因素,他們必定會在登基大典來臨前想方設法除去。
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
不過,此人遠比苟梁所料的還要沉得住氣。
祭禮走入尾聲,靜默許久的苟梁抬起手,說道:「取酒來。
61、蜜橘味的影衛攻(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