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鞗苦笑一聲,無奈道:「當然了,江南人居於朝堂也不是沒有弊端,畢竟江南人慣於安穩,對北伐之事並不是太感興趣,但也無所謂了,他們不願意去做得力不太好的事情,相公去做就是了,他們只要在政治上不拖相公後腿即可。」
想着現下幼軍亂象,想着蔡京送來的信件,蔡鞗心下有些猶豫、動搖,不知自己傾向於太祖一系是不是對的。
看着眉頭緊鎖的他,趙福金心下莫名的一痛,淚眼朦朧捧着他臉頰……
「相公,福金想跟着阿娘回杭州,再也不理會了開封,即使……即使相公真的奪了宋國江山,福金也不理會,福金再也不氣了相公……」
蔡鞗猶豫了兩息,點頭道:「相公沒有生你的氣,你是宋國公主,心下不願相公做個反賊也正常,當然了,相公也不會奪了趙氏江山,正如今日與軍中將領們所說那樣,大明島是這片土地的藩臣,中原的事情了了後,相公就會帶着近衛軍返回大明島,再也不回了這裏,有些事情只能相公去做,也必須是相公去做,換了他人,相公不放心。」
趙福金順間淚流滿面,緊緊抱着他痛哭流涕……
每個人都有自身與生俱來的印記,在說了這些話語後,蔡鞗突然意識到自己重活一回的意義,突然明白了他為何要重生到了這裏。
一次次重複的興盛、毀滅,如同一次次輪迴周而復始,每一次輪迴都伴隨着血腥殺戮,蔡鞗不願意雙手沾滿無辜鮮血,也不願意被這個世界捆住手腳,他很清楚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也知道若他活着的時候不把世界大門推開,死後數百年估計也沒人去推開那扇榮耀大門,或許,這片土地還會再次承受百年屈辱……
沒有經歷過痛,沒有經歷過百年屈辱,沒人能知道痛是怎樣的痛,沒人知道為了洗刷身受的百年屈辱,無以計數的人又付出了多少鮮血、犧牲、努力。
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