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抗拒。」
綠桃臉色瞬間慘白,抓着他的手臂不知用了多少力氣,好像下一刻就要失去了自己的孩兒一般。
蔡鞗想了下,還是低聲嘆氣道:「孝兒身子很虛,先跟着相公調養調養,這些日你就莫要與兒子在一起,最近經常穿的衣物什麼的都莫要穿了,髮髻改成馬尾狀的……」
「少爺……」
「放心吧,孝兒沒大礙,就是有些心理陰影,需要更多安撫……」
蔡鞗低聲安慰,心下想要埋怨粗心大意的丫頭,可看着她瘦的只剩下紅腫眼睛,想要埋怨的話語也成了低聲安慰。
蘇眉終究有些擔憂親孫子,低聲說道:「孝兒在登船時雖也哭鬧不止,之後十餘日都很安靜,直到來到了這裏才吃什麼吐什麼的,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水土不服什麼的?」
半路上蔡鞗就已經收到了綠桃信件,這些情況也已提前得知了,只是……
「唉……」
蔡鞗低頭看着微皺的巴掌小臉,嘆氣道:「三歲看大七歲看老,禮兒可以成為一個守成君王,仁兒性子隨琴娘,可成為一國之良相,但若孩兒大業未成而半道崩卒,唯一能繼承孩兒志向的,只有孝兒。」
眾女心下一驚,不由齊齊看向他懷裏的孩兒,綠儂又像吃醋了一般,噘嘴道:「勇兒難道就不能繼承相公志向嗎?」
蔡鞗很是瞪了眼混賬女人,冷聲道:「你若不瞎摻和,勇兒還能做個混吃等死臭小子,否則……勇兒必被你養成一個敗家的紈絝子,你信不信,等你我老了,混賬小子指着你我鼻子罵娘都是輕的!」
綠儂瞬間面色慘白,她很清楚自己男人究竟教導了多少孩童,若他說出這句話語時,問題就已經極為嚴重了。
蔡鞗嘆氣道:「你是相公正妻,勇兒是嫡子,按照嫡庶長幼之別,本該由勇兒成為中原的王,而這一切卻被禮兒捷足先登。」
「你這女人心眼太小,不經意的嘮嘮叨叨就會影響到了勇兒的心志,也會跟着心胸狹窄,再加上勇兒是幼子,家中老少本就有些偏愛他,混小子偏偏打小就是個愛鬧愛磨人性子。」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愛鬧愛磨人說明這小子是個機靈鬼,花花腸子也最多,天生就是個不夠沉穩、心性不定臭小子,稍微有個有人引誘,一準是個敗家的混小子!」
蔡鞗苦笑道:「一個敗家混賬,即便是自己的錯也會找出一百個理由怪到他人頭上,再加上中原王的帽子戴在禮兒頭上,你我按得住他時還罷,若按不住混小子,一準弄個院子把你我囚禁至死。」
綠儂嚇得面色慘白,她怎麼也無法想像,懷裏的兒子會有囚禁她的一日,竟有種甩袖扔掉的衝動……
蔡鞗低頭看向懷裏的兒子,又看向同樣被嚇住了的蘇眉,嘆氣道:「孝兒天生就比其餘幾個孩兒健壯的多,是天生勇將的身子骨,但這也算不得什麼,關鍵是孝兒天生是個堅毅性子。」
「自大明島至杭州足有數千里,五娘帶着孝兒一路顛簸,與阿娘帶着孝兒自江寧一路前來燕京一般無二,都是一路並無太大異樣,直至登岸才發現孝兒的不妥。」
蔡鞗苦笑道:「不是孝兒一開始無異樣,只是被混小子強忍了下來,這種性子的孩兒就是天生的領袖,即便孝兒頭腦真的不夠聰慧,只要告訴他正確方向,那也很少有做不成的事情。」
說着,蔡鞗又看向瞪着大眼睛的綠桃,正色道:「丈高海浪孝兒都闖了過來,偏偏栽在風平浪靜的河面上,只能說明孝兒有了心理陰影,心下有道邁不過去的坎了。」
「暈船是種病,不是做事做不好,或是跌倒把頭磕破了,暈船並不是人的意志所能克服的,當孝兒一再忍受,邁不過去時,你並未及時引導,並未告訴他這是病,不是因為孝兒不夠堅強。」
「遇到了坎,無論如何忍受、堅持也邁不過去了,偏偏你還強迫着他再一次嘗試,從大明島至杭州,路途有多遠,需要多少時間,孝兒能夠堅持多久?」
「這些你都沒有告訴他,如同身處未知的黑暗中,孝兒看不到前進方向,所以才會一開始放棄了,才會出現即便是風平浪靜的河面,暈船症狀反而更為嚴重,因為這一次,孝兒連嘗試都無,自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