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影子,如同夜色湖面倒映天邊夜空群星閃耀,漸漸讓他的視線發生模糊。
「預知!」
林奇猛地將腦海中的「預言系專精」能力激發。
瞬間身體的「洞察力」突飛猛進,讓他仿佛從五百度的近視患者,忽然得到了一副蔡司鏡片,眼眸中的一切驟然水清見底。
惑控系!
林奇藉助爭取來的這一絲縫隙清醒,猛地掐着大腿。
緊接着少女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是附魔系高環法師進化後的學派專精能力,不是法術勝似法術,能夠讓言辭極具感染力,所以他們輕而易舉便能夠說服他人,讓敵人放下武器也並非難事。」鄭櫻落暗地裏用零環的「傳訊術」和他進行私底下溝通。
不過鄭櫻落站在陰影的角落能這麼做,林奇卻不行,因為這道法術得動到嘴唇,這些人精法師,可以輕易識別他的話語。
林奇雙手撐在胸前,輕輕用指節敲擊出兩段相同的打擊節奏,以重複來表明自己並非無意,而是真的收到了消息。
「意志是終極之力。武力可以對抗敵人,而意志之力卻能夠輕易地轉化敵人——這便是奧術力量最純粹也最精妙的體現。」
「惑控師常常風度翩翩,外表熱情而內心細膩,無比健談而魅力超群。縱然邪惡之輩,依舊能讓人醉心傾倒,甚至在魅惑咒語之前便以禮儀與言辭俘虜意志,他們認為無法征服與抵禦意志之力者,即為此等力量之俘虜……」
鄭櫻落的關於「附魔師」的背景介紹,全程沒有半句警醒林奇要打起精神的話語,卻又高屋建甄地的讓他明白起這個學派的可怕來。
如果說預言系是概率的學問。
那麼惑控系便是意志的學問。
此時對面的席恩法師也同樣對着林奇侃侃而談。
他不再提及駱天擎的法師,反倒是從林奇的角度,為他深入剖析着今日發生的種種過往。
可林奇已經有了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感受。
真是演技不夠,法術來湊。
「林奇同學,想必你也能夠感受到,在場之中,哪怕是身居高環的法師,依舊對你有隱隱的尊重之意。」
「除了你今天在法師之路里表現的天賦之外,早就一枝獨秀的『黃金巨龍守護靈』,加上今天的『天生施法者』等種種,都讓人清楚你他日必成大器,所欠缺的不過是時間而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即將退休會長的話語,甚至比不上剛剛上位的幹事。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郎,便是這個道理……」
席恩法師將一番車軲轆話,來回闡述,本質上都是在提醒林奇一件事。
今天他們因為「未來的林奇」,而對「現在的林奇」容忍。
那林奇也需為「未來的末日主君」,對現在的「駱天擎法師」表示容忍。
對方是讓他莫欺「少年」的駱天擎法師。
林奇則是抬手打斷。
「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承認這很有道理。」
「可是這番話,為何你們在一開始,不對挑起法師之路對決的駱天擎法師說呢?」
說着林奇無情地指向屏幕之中,正在為剖析第三道祭壇而有些沾沾自喜的駱天擎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在賭場輸了,有沒有這副臉皮去和賭場老闆說一句投降輸一半呢?」
「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何有這個勇氣,來告訴我。」
「要學會寬容,要學會屈服。」
「還能不能有點碧蓮呢?」
硬生生被這麼羞辱的席恩法師,神色發青,臉頰的肉不斷抖動。
他顫微着抬手,指着林奇怒道,「希望,你在未來的關鍵節點,也有這麼一番勇氣!」
林奇更是撇嘴冷笑。
當初駱天擎法師,敢在地底的「黑白弈局」敢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林奇今天就要告訴眾人,什麼是炒老闆魷魚的零零後。
他看着整個空曠的挑戰大廳,擲地有聲道。
「我今天話就放這裏了。」
「就是末日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