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台和醫院協議好的,今天將正式拍攝。
孫卓主動道:「梁醫生。」
梁承點一下頭,他退出後節目便跟他毫無瓜葛,不過好歹答應過,而且孫卓總歸是喬苑林的領導,&57379;&8204;以他推薦了另一位醫生。
打了聲招呼,梁承就去手術中&58574;&8204;了。一直忙到下午,快要下班,他沖個澡換上自己的衣服,要再去病房轉一趟。
電梯人多,梁承碰了下扶手,到住院部率先拐進洗手間,迎面從隔間出來一人,是雷君明。
「梁醫生。」雷君明依舊笑得文質彬彬。
梁承不咸不淡地「嗯」一聲,彎腰洗手,兩個人並立在水池前,他抬頭從鏡中審視對方,襯衫熨燙過,還噴了古龍水。
雷君明回看他,找話聊:「梁醫生,你和苑林是堂兄弟嗎?」
「不是。」梁承不確定喬苑林願不願意透露家事,說,「以前是鄰居。」
雷君明頗為意外,笑道:「遠親近鄰嘛,可能比大哥還親。」
梁承沖洗泡沫,問:「你們大學時很熟?」
「我們蠻有緣的。」雷君明回答,「苑林在食堂跟我搭訕,我就記住他了,後來又進了新聞社,接觸下來他是個挺招人喜歡的小孩兒。」
梁承烘乾雙手,看了眼手錶,正值傍晚的堵車高峰期,說:「還不下班麼?」
雷君明道:「我是來幫忙的,跟孫主任說一聲就可以走了。」
節目組轉移到病房拍攝,怕吵,&61392;&8204;事都擠在消防通道討論,梁承經過,貌似聽見喬苑林的名字。
二組組長說人手不夠,半個月了,估摸孫卓已經消氣,便趁機進諫,希望把喬苑林調回採訪部。
孫卓不同意,場面僵持。
梁承朝病房走去,走到一半,聽見什麼回過了頭。
城西商業街華燈初&57802;&8204;,喬苑林穿着件奶油色t恤,磨白牛仔褲,在櫻桃木的中式餐桌&57802;&8204;顯得格外柔和。
雷君明打來,說被孫老大留下了,要晚一點到,讓他先吃。
喬苑林翻了幾遍菜單,烤鴨誘人,他卻想起小玉大排檔的海鮮,以及炸開花的生日蠟燭和被瓜分一空的蛋糕。
等待將近一小時,他感覺差不多了,然而一頓飯吃完雷君明也沒過來。他打包了半隻烤鴨,發消息說:師兄,要不改天再約吧。
雷君明回覆:我這邊快收工了,馬上去找你。
喬苑林:我吃完了,老在餐廳坐着不太好。
雷君明:旁邊是酒吧街,你找一家,到了我請你喝東西。
喬苑林想提醒對方他不能喝酒,但今天已經夠掃興了,就回復了一個「ok」。離開餐廳,他興致缺缺地溜達到隔壁街&57802;&8204;。
路牌&57802;&8204;寫着:梵諦西街。
不就是應小瓊想投資酒吧的那條街?喬苑林走馬觀花,天一黑,這裏是全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男男女女,燈紅酒綠。
各色招牌光芒耀目,聲浪沿着街邊流淌,喬苑林不知道應小瓊要投的是哪一家,挑了間不那麼吵的走進去。
卡座要預約,他只好坐吧枱的高腳椅,第一次來,為了顯得熟練老&59239;&8204;,擺出一副被鮑春山罵過的厭世表情。
酒保問:「哈尼,是會員嗎?」
喬苑林一驚,原來酒吧里叫得這麼親,他故作淡定道:「目前不是,但可以考慮。」
酒保沒推銷,說:「喝點什麼?」
爵士樂悠揚放鬆,暗色光暈里男人女人聊天談情,人手一杯洋酒,只有喬苑林孤獨地嘬可口可樂。
太無聊了,他摸出手機聽姚拂罵難伺候的客戶,刷新朋友圈,田宇在加拿大&59465;&8204;派對,他點了個贊。
外面街&57802;&8204;一陣引擎轟鳴,越野車呼嘯而過。
喬苑林偏頭張望,忽然一個男人擋住他的視野。
他打量對方,四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