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建設,都是靠楊樹完成的。而且又有鑽天楊,不屈不撓的精神標語,所以我這個年代的人,對它總有種特殊的情懷。"
趙永安就像個普通的老人一樣,搬了板凳過來,坐在那看着霍不凡幹活。然後和他說些年輕時的事情。
他的語速不快不慢,偶爾還會參雜一些提問,兩人一問一答,看起來就像課堂上的師生。
霍不凡對木材切割並不熟悉,他比較擅長的是瓷窯。
木工活是很有技術含量的。看着簡單,實則麻煩。
中午時分,趙永安親自下廚炒了一葷一素。
豬頭肉炒蒜薹,酸辣白菜,兩碗米飯。
"很多人都說,吃肉是不好的,要多吃素,這其實是錯的。你看那些野獸,吃肉的都很壯實,站在了食物鏈頂端。人也是一樣。不吃肉,哪來的力氣。說白米養人,其實都是我們以前窮,吃不起肉安慰自己的。你家的孩子,要多吃點肉,別總給孩子弄亂七八糟的粥喝,知道嗎。"趙永安一邊給霍不凡夾菜,一邊叮囑着。
"她叫糖糖,今年八歲半了,等周六我帶她來。"霍不凡輕聲道。
趙永安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仿佛只是在自說自話。
說起來,他也確實很可憐。
教了一輩子書,卻老來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
老伴去世後,又和學生鬧翻,現在除了霍不凡,已經沒人來看望趙永安了。
都知道他活不成,又和苗一科他們鬧的很僵,誰會來湊這個熱鬧呢。
讓那些人看到霍不凡獻殷勤,只會嘲笑這個年輕人不懂事。
未來屬於活着的人,只有活着,才能掌控這個世界。
一個死人,生前再威風,那也是過去。
這些事情,霍不凡懶得去想,他看望趙永安,只是單純出於對老人的敬重,而非其它。
至於苗一科等人,霍不凡就更沒放在心上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去要錢的時候,跟苗一科硬鋼。
在趙永安這邊忙活到了天都黑了,霍不凡才勉強把箱子做好。
雖然對木工活不是很熟悉,但各項尺寸數據並沒有大的偏差。看起來方方正正的,還算可以。
只是趙永安堅持用木工楔子做連接,不想用任何五金件。
木工楔子是很複雜的工藝,尋常人學個三五年也未必能用熟練,趙永安在旁邊指點。霍不凡也只是勉強弄出來個大概,完全無法組裝。
眼見天黑,趙永安也沒有強求,只揮揮手,道:"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弄就是了。"
霍不凡點點頭,幫他把東西搬進屋子裏,然後洗乾淨手,這才告辭離開。
走出去一段距離後,霍不凡回頭看了眼,仍然能看到站在門口眺望這邊的老人身影。
那一刻,他忽然心生不安,因為這個身影給人的感覺,實在太孤寂了。
霍不凡很想回去,繼續陪伴這個老人一段時間,但轉念一想,一晚上的事情而已,明天再來也可以。何況回家後,還得給母女倆做飯,順便忙活一下公司的事情。
他沖那邊揮揮手,然後轉身離去。
直到霍不凡的身影徹底消失,依靠在門邊的趙永安,才咳嗽出聲。
他憋了很久,一直沒有咳嗽出來,就是不想在霍不凡面前表現出自己脆弱的樣子。
但是此刻身邊沒了人,失去了支撐的點,身體開始快速衰弱起來。
緩慢的返身,關了門,劇烈的咳嗽聲不斷從屋子裏傳出來。
夜幕,開始將臨。測試廣告2
245.木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