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將軍嚇得面色一白,低着頭退了下去。
「知夏,你還不動手嗎若是捨不得,那我不介意替你。」
景天照已經漸漸失去耐心了。
顧知夏卻緊攥着刀柄,遲遲下不了手,如果可以,她多想代替楊志安去死,可景天照是個何等狠辣之人,如果她不照做,隨之而來的,就會是變本加厲的報復。
到那時,楊志安是真正生不如死,他不會感激她現在一時手軟的。
「知夏,」楊志安牽開染血的嘴角,微微一笑,「今生你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縱然緣盡於此,我也已經沒有遺憾,來世,我還來尋你,動手吧。」
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地往下掉,顧知夏怔怔地看着楊志安,視線逐漸模糊,那幾年的時光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幕接一幕地浮現在腦海。
「好,我成全你」
她俯身下去,把心一橫,舉起匕首,刺入他的胸膛。
「若真有來世,希望你不要再這麼傻。」
輕聲附在他耳旁說,而後奮力將人一推,把他推下了溪澗之中。
那溪澗的水夠深,流得也夠快,人掉下去,很快就被衝着往下游漂流而去。
顧知夏扔了匕首,背過身去,胸口突然一窒,眼前天旋地轉,整個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景天照連忙將顧知夏抱起,回頭望了溪澗下游,那越漂越遠的屍體一眼,擰眉道「收兵回營。」
岐軍走後沒多遠,又有馬蹄聲響起,陳良帶着幾個人狂奔而至,先是將山腳下的屍體給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楊志安,便留下兩個人收屍,自己則領着剩下的人在附近搜尋。
索性楊志安並沒有隨着溪流一路往下漂,只漂了大約十里路,就被一塊大石頭卡住,停在了水淺的地方。、
陳良等人找到的時候,全身已經被血染紅,面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要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他們都要以為他已經斷氣。
「大人,你快醒醒,大人」陳良先將楊志安放到平坦處,用急救法將他胸腔的水按出來,但見人還是不醒,且胸口不斷有鮮血湧出,只得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上藥給他撒上,又將傷口包好,趕忙往東林關趕。
由於失血過多,楊志安回到軍營的時候,只還剩下最後一口氣了,軍醫用盡渾身解數,才勉勉強強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這四五天裏,還需要好好照料,半點馬虎不得,將參湯和藥一起給他餵下去,一日三次,今日還不可進食,明日才可餵些流食,但不能過多。」大夫細細囑咐專門調來照顧楊志安的侍從,又轉身去醫官營抓藥。
陳良走到床邊,輕手輕腳地將被褥往上拉了拉,嚴肅地對侍從道「你們要好好照顧大人,要是有半點差錯,我絕不會輕饒,聽見了沒有」
侍從們連連點頭應諾。
迷迷糊糊地昏睡了三天後,楊志安終於清醒過來,並且沒多久就能自主進食並說話,臉上也有了些許血色。
陳良本來在營中忙着練兵,聽說楊志安醒了,放下手邊的事匆忙趕回來,一進營帳就往內帳趕,見楊志安果然睜着眼,不禁欣喜若狂。
「大人,你總算醒了,這幾日大家提心弔膽地為你憂心,生怕你醒不來了呢。」
楊志安好好地在沉思,結果被他一句不中聽的話吵得拉回思緒,不由皺了眉頭,嫌棄道「你這孩子,這麼多年怎麼還是這麼沒規矩進來也不先讓人通報一聲,風風火火的,話也亂說,給我出去」
「哎,別呀,大人息怒,就這一次,以後我一定不再亂闖。」陳良用保證的口吻說道,「屬下這不是得聞大人甦醒,太過激動才會忘了禮數嗎您又何必太過拘泥」
「這麼說來,你還有理了」楊志安冷艷瞥他,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孩子今年也才滿十五歲而已,正是少年之時,頑性未改,本來也沒什麼,過些年經歷多了,漸漸就自然會有所收斂,變得穩重。
但他與普通的孩子不同,小小年紀就憑一身武功入了軍營,偏偏又很有軍事天賦,頗受大將軍賞識,地位今非昔比,身在軍營行事若不穩重,很容易出事,身為長輩,楊志安認為,自己有責任隨時提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