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上前去,假裝安撫,「我們不是要給你看病,也沒人覺得你病了,只是要看看孩子好不好。」
顧知夏收住臉上的怒容,仿佛有點被說動,抬頭看着楊志安,遲疑道「當真麼不是騙我」
楊志安頷首,偷偷給她遞眼神「當真,快坐好吧。」
於是乎,顧知夏「聽話」地坐了下來,胡太醫開始把脈。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胡太醫皺緊眉頭起身,捋了捋鬍鬚,一臉凝重。
楊張氏急忙問道「胡太醫,她情況如何孩子可好」
「最近動了胎氣,胎位有些不穩,不過並不十分嚴重,待我開兩副藥,熬了給她喝,過個幾天就會好轉了,不過」
「不過什麼」楊志安故作驚慌地問。
胡太醫嘆氣道「不過我擔心的卻是顧大人本人,她的精神越來越差了,一遇點什麼事就容易上火,情緒起伏劇烈,眼看不久之後就要臨盆,也不知到時能否應付的來。」
此話一出,顧知夏突然跳起來,怒道「胡說八道我的精神哪裏差了我好着呢,淨會睜眼說瞎話」
說着,又拿眼睛瞪楊志安「我早就說過不要他看吧,你還哄我,聽聽他說的什麼鬼話」
「知夏,胡太醫乃是太醫署醫術里數一數二的,他不會給你看錯。」楊志安開始為胡太醫「說話」,好讓姜蕙確信自己已經站到她的陣營。
顧知夏配合着大喝一聲「什麼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真的有精神病了楊志安,你怎麼可以幫着外人來欺負我呢你還是不是我的夫君,是不是我孩子的父親」
「知夏,我」
「行了,我不想再聽你說話,你們都是一樣的,走,都給我走」
姜蕙趁機道「嫂嫂看來是又發作了,咱們還是先出去吧,免得刺激到她,使得病情惡化。」
楊張氏見顧知夏如此激動,也嚇得不輕,連忙拉着楊志安退出房間,到了門外才道「三郎啊,我看兒媳這病情是越來越嚴重了,之前至少還能與她平心靜氣地說上兩句話,今日卻是不由分說動起怒來,這樣下去,只怕會傷了她自己,以及肚子裏的孩子,這可如何是好」
「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去江州,一直陪在她身邊才是,唉」楊志安不禁搖頭嘆氣,似是十分憂愁。
幾個人出了院子,突然又從裏面聽見什麼瓷器摔碎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顧知夏的吼聲,楊志安一回頭,不禁暗暗讚嘆,自家娘子的戲演得可真是足。
接下來一段時日裏,楊志安很少去看顧知夏,每天都早出晚歸,似乎忙着公務,又似乎是不願意去面對一個精神失常了的妻子,就連楊張氏好幾次勸說他多去看看,他也只是嘴上答應着,不往心裏去。
姜蕙在旁看着,心裏越發得意,認為楊志安對顧知夏的感情正在慢慢消逝,用不了多久,這份夫妻之情就會消失殆盡,而這時候正是她乘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這天晚上,姜蕙特地等在後院的小花園裏,見楊志安經過時,便上前去與他說話。
「楊大哥,你回來了,我都在這裏等你好久了。」
楊志安上下打量她一眼,淡淡地問道「有事嗎」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姜蕙一臉嬌羞地看着他,「我看你這些天每日都早出晚歸,忙得連休息時間也沒有,臉色也不如從前了,實在有些擔心,你」
「這是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志安打斷,「你有這麼多餘的時間,還不如多管管自己。」
「我自己」姜蕙被說得一愣,「我有什麼問題嗎」
楊志安發出一聲譏笑「姜小姐畢竟是個尚未出嫁的大家閨秀,常年住在敝府難免會惹非議,儘管你大哥確實做事不厚道,可你也自當想辦法找出路,而不是一直躲在這裏,你還是早日離開為好,免得到時壞了聲譽,又怪罪在楊家頭上,你畢竟不是楊家人,以後也不會是楊家人,這麼大的責任,在下負擔不起。」
「你」姜蕙本以為時至今日,楊志安就算還不能接受自己,至少也該對她有些好感了,畢竟一個正常男人,妻子懷了身孕不能碰,如今又變得半瘋半癲,憋了近一年的光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