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那軍的主攻方向定是蚌埠、蘇北的其中一路,他主觀更傾向於蘇北。因為蘇北地勢平坦,更有利於大兵團快速機動。一旦突破揚泰一線,不僅可直接威脅南京,就連滬上地區也在其兵鋒之下,無論是軍事意義還是政治意義都更勝於淮西的蚌埠。
他倒是分析的頭頭是道,可惜他猜錯了,陸維瞄準的還真就是淮西的蚌埠。
是夜,在得到楊遇春傳回的消息後,陸維意識到他的計劃該開動了。從定計當天至今已過去三天,三天時間應該足夠八十五軍準備了吧?
「耀明(張耀明)將軍!你們八十五軍準備的怎麼樣了?你們可是大軍前鋒,如果關鍵時刻掉鏈子,可別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啊!」
「哪能呢!」連夜召開高級軍官會議,張耀明就知道終於到他大展身手的時候了,他怎麼可能把機會再讓出去?立即站出來說道:「鈞座!卑職就一句話: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好嘛!這看似簡單的八個字,氣勢和信心卻是滿滿。如此,陸維的心也就安了一半兒了,這另一半兒卻是要看其他人的表現了。
張將軍的第三十三集團軍自不用說,歷次大戰都是主力的他們自然是時刻準備着,但一向裝人混日子的繆澄流就說不準了。
「開源(繆澄流字)將軍?你們呢?」
「啊!什麼?」被陸維點了名,繆澄流沒緣由的一驚,竟緊張的說不出話來。這般表現在戰區一眾高級將領中也算是一朵奇葩了,除了惹人譏笑外,就是為上官不喜了。陸維倒沒什麼,可一旁的于學忠臉色是真心難看。溫應星見有機可乘,急忙插嘴說道:
「開源(繆澄流字)將軍!你們五十七軍不會還沒準備好吧?既然如此,不若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們八十八軍好了,畢竟你們新兵太多,下次再戰,定可一鳴驚人!」
溫應星閒適了太久,太想要個機會表現一番,尤其是在楊遇春去了盱眙,表現出了極高的戰術素養之後,又讓他迫不及待了。他是軍長,總不能被手下壓了風頭吧。可不幸的是,此番作戰,他八十八軍只拿到了一個「替補」的席位,他不積極,何時才有出頭之日啊!只不過積極的有些過頭了,即便繆澄流不想要這個「首發」,可為了面子,不想也得硬着頭皮來。
果然!繆澄流一聽這話,眼神中立即閃爍出一絲怨毒,暗罵一聲:媽的!這是嘲笑嗎?你們八十八軍是什麼東西?一個剛剛編成的部隊有什麼資格跟老子比?還新兵太多?我五十七軍的新兵里好歹有半數是一〇一軍和八十九軍補充旅,不是你們永城、芒碭山等一票土包子可比的。
儘管溫應星的話聽着來氣,但繆澄流的不滿也是一閃而過,隨即便笑呵呵的說道:「鶴孫(溫應星字)將軍莫不是沒睡醒?這等機會要是讓與你,我繆澄流就是個棒槌,回去非得讓我五十七軍那幫小子們用唾沫星子給淹死。所以呀,我五十七軍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你老哥還是管好自己的八十八軍吧。預備隊雖說沒油水,但兄弟我也不是只顧吃肉的主,湯總歸是會給老哥你留幾口的。只是老哥你可得好好練練腳力,可別喝湯都喝不到一口熱乎的,那可不能怨兄弟我!」
繆澄流這一番連懟屬實暢快,針是針,眼兒是眼兒。可溫應星卻一點兒都不生氣,說實話,他早已不是幾年前的溫應星了,這話權當是拌嘴打諢,笑着回敬道:「好!你開源將軍有志氣,溫某這裏先預祝五十七軍旗開得勝了,只是說話可別閃了舌頭,若是讓我這個預備隊給頂替了,麵皮會掛不住的!」
「你!」被溫應星這麼一激,繆澄流當即向陸維表態。
「陸長官!我五十七軍請求作為大軍先導,干不漂亮您槍斃我!也好讓某些人看看,我五十七軍不是泥捏的!」
繆澄流發了狠,寧願賠上性命也要證明自己。可一張口就要爭首攻,你當張耀明不存在?話音剛落,八十五軍的張耀明就不幹了,拍了拍繆澄流的肩膀,說道:
「唉!唉!唉!我說開源(繆澄流字)老哥,你要表現有的是機會,幹嘛非要搶我們八十五軍的功勞啊?你這樣,兄弟我可要生氣了嘍!」
八十五軍嚴格來說,算是鈞座陸維的嫡系了,跟人家搶首攻,你當繆澄流傻嗎?他只不過是說說而已。誠然,即便是張耀明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