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務挺大怒,望着錦衫少年的方向大罵道「何妨鼠輩,敢對大總管無禮」
那錦衫少年亦勃然大怒,怡然不懼的隔着老遠大叫道「爺爺乃是杞國公之子,竇德藏是也娘咧,你個混球是哪根蔥」
程務挺亦是少年氣盛,當着房俊的面被人罵作混球,氣得面紅耳赤
杞國公乃是竇紹宣乃是神武郡公竇毅之孫,而神武郡公竇毅則是高祖皇帝的髮妻、李二陛下的生母竇太后的父親,換言之,這個竇德藏就是竇太后的侄孫。而竇家雖然是胡人血脈,胡姓紇豆陵氏,但卻是真正的皇親國戚。
可程務挺才不管這些
他本就性格剛猛,又在房俊面前丟了人,咬着牙要找回這一城回罵道「小囊球,小爺讓你見識一下咱到底是哪根蔥」言罷,就要知會關卡兵卒前去教訓一番。
他早已將自己視為房俊麾下一員,如此表現的機會,怎肯輕易錯過
房俊卻微笑着一擺手,笑道「區區鼠輩,何須兄台大動干戈,房某此行人物艱巨,不值當為了這等屑小耽擱行程。就此告辭,兄台就等着調令送達,咱兄弟再在江南聚首,共創一番偉業」
程務挺沒想到房俊如此以大局為重,能夠將意氣之爭視為等閒,心中大衛佩服,覺得自己還是在局面上差得多,恭敬道「便依二郎之言,此行一路保重,咱們江南聚首」
「珍重」
「珍重」
二人遙向敬禮,就此分別。
程務挺筆直立於岸邊,目送房俊的五牙戰艦緩緩離開岸邊,駛過閘口,龐大才船身在河水中輕盈的劃出一道弧線,然後程務挺驀然瞪大眼珠,嘴巴都長大了,滿臉不可思議
那邊廂竇德藏見自己報上名號,程務挺便慫了,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對身邊左右傲然道「這天下乃是陛下的,而陛下的母親乃是本公子的姑奶奶,咱可是最正牌的皇親國戚,那個小小的潼關守備知道了本公子的名號,還不是得乖乖的閉嘴就算這個房二郎是帝婿,那也得敬着咱的先祖,跟咱們竇家相比,他山東房氏算個屁啊」
左右護衛卻膽戰心驚。
房俊是個屁那是少爺您久不在京師,不曉得房俊的威名罷了甭說您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皇親國戚,就算是陛下的親兒子,人家房俊還不是想揍就揍
正想要勸解自家少爺幾句,說說這個房二郎在長安的種種所為可不是個善茬,話未出口,便一臉驚駭的張大嘴巴,兩人不約而同的手指前方,大叫道「這這這房二瘋了不成」
竇德藏下意識的回頭望去,頓時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之間房俊的那艘五牙戰艦在河面上劃了一個彎,船頭犁開河面捲起的水花分向兩側,速度漸漸提升,沿着河道中心斜斜的就奔着自己來了
幾個呼吸之間,五牙戰艦就到了面前。
竇德藏目瞪口呆之中,以及可以清晰的看到船頭傲然挺立的黑臉小子那一副嘲笑的嘴臉
「少爺,趕緊跳船」
「快跳啊,遲了來不及了」
兩個護衛扯着竇德藏的胳膊,就要跳船。
竇德藏卻沒動,他才不信房俊真的敢指揮着烏鴉戰甲撞自己面對五牙戰艦,自己的樓船就如同一塊豆腐,這麼全力的撞一下,豈不是要讓自己船毀人亡
他就不信房俊真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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