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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麗儼然如同疥癬之患,固然不能危及中原王朝之興亡存滅,卻也不能忽視
可就在這位雄心勃勃的英主綢繆一句蕩平高句麗之際,他的兒子卻在背後扯後腿
也就是李二陛下,若是換了以往任何一位君王,這件事足以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無數人頭滾滾落地,無數人家滿門白幡
龍之逆鱗,觸之者死
李承乾亦無可奈何,只能施禮告退,打算前去晉王府安慰李治一番。
稚奴年少氣傲,切莫遭此打擊走上絕路才好
他前腳剛走,李二陛下尚在心中感慨喟嘆,便有內侍來報,長樂公主與晉陽公主聯袂而來
「父皇,稚奴哥哥固然犯錯,您又何必這般心狠呢」
晉陽公主小跑着上前攬住李二陛下的胳膊,俏臉上滿是埋怨憂慮。
李二陛下無奈,拍拍她的手,解釋道「事關朝局,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又懂得什麼呢非是父皇心狠,而是不得不如此。」
看向晉陽公主的目光滿是寵溺。
兕子年歲漸長,原本略胖的身子已然猶如抽條的柳枝一般窈窕纖細,眉眼漸開,鍾靈毓秀之中愈發顯露出禍國殃民的美貌,較之麗質天生的長樂公主亦是不遑多讓。
他與文德皇后伉儷情深,固然文德皇后殯天多年,心中的感情卻從未衰減半分,反而隨着年歲的增長愈發刻骨銘心。
而太子、青雀、稚奴、長樂、兕子、小么這都是文德皇后留下的骨血,每一次見到他們健康快樂的成長,他都無比欣慰,覺得自己照顧好了與觀音婢的孩子,便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然而現在,兄弟之間卻因為儲位爭鬥,甚至差一點要拼個你死我活
長樂公主在一旁幽幽的嘆了口氣。
她非是晉陽公主那般天真純潔,對於朝政亦是略有心得。稚奴這一次固然極有可能是被身邊人拖累,但是父皇此舉之用意無非是在向天下人表明他的態度儲君之位不可易
只能委屈稚奴遭受圈禁,否則父皇便只能對稚奴身邊的人大開殺戒。
然而那是父皇絕對不願意做的,一旦大開殺戒,必然引起朝局動盪舉國震動,東征大計便不得不拖延下去
殿外腳步聲響,有內侍前來通稟,李君羨求見。
李君羨乃是皇帝近臣,平素多次參見長樂公主與晉陽公主,自然無需避諱,李二陛下宣其覲見。
李君羨大步進殿,先是向李二陛下見禮,而後又對兩位公主施禮「末將見過長樂殿下、晉陽殿下。」
兩位公主急忙還禮。
李二陛下問道「文書聖旨可曾發往幽州」
李君羨道「末將派遣長史李崇真親自發送文書聖旨,現在已然出了潼關,務必不使事情出現絲毫差池。」
李二陛下頷首道「崇真那小子辦事穩妥,甚好。」
發往幽州的聖旨,乃是命令幽州刺史將袁氏滿門緝捕,夷滅三族
李二陛下如何不知這一次晉王是受人拖累
只是為了朝局穩定着想,不得不圈禁晉王以斷絕那些世家門閥的念想,但是皇帝心中之怒氣卻總得有個發泄的途徑,太原王氏動不得,京兆韋氏動不得,關隴集團的核心長孫家更動不得,那就只有幽州袁氏這個倒霉鬼來承擔皇帝陛下之滔天怒火了
見李君羨並為退下,李二陛下又問道「尚有何事」
李君羨忙道「啟稟陛下,有人曾在終南山中見到聿明氏族人與孫思邈道長並肩進山」
李二陛下大吃一驚「孫思邈」
李君羨道「正是」
「啊呀呀,這位活神仙神龍見首不見尾,朕多次派人找他來皇宮給兕子治療氣疾之症,卻屢屢失之毫釐,未曾見到本人。」
李二陛下大為興奮,拉着晉陽公主的手,欣然道「先前房俊那廝只是從孫思邈那裏學到以海魚改善氣疾之法,你這兩年便未曾犯病。現在只要孫道長親自給你把脈診治,定然妙手回春,再也不受氣疾之厄」
遠在涇陽的房俊「阿嚏」打了兩個噴嚏,心說這是哪個缺德鬼在背後罵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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