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有些發愣「比閭族黨是個什麼玩意」
岑文叔愕然「二郎不知」
房俊也愕然「某應該知道麼」
「汝這保甲法不是源於比閭族黨之遺制」
房俊苦笑「都說了根本不知道這個比閭族黨之遺制是個什麼玩意」
岑文叔愈發驚異。
所謂比閭族黨之制,即「令五家為比,使之相保;五比為閭,使之相受;四閭為族;使之相葬;五族為黨,使之相救;五黨為州,使之相賙;五州為鄉,使之相賓」。
與房俊的保甲法,大體差不多,當然人家的規模更大。
岑文叔以為房俊是從閭族黨之製得到的靈感,才創出改良版的保甲法,對他的敏捷才思讚嘆不已。周禮讀誦者不知凡幾,有誰想出此法了
可房俊居然不知閭族黨之制為何物,豈不是說這個保甲法乃是他憑空設想
若果真如此,又豈是「才思敏捷」可以形容的
大才啊
如此人物,偏又予人粗野豪放不學無術的印象,實在是深不可測
兩人正聊着,人群中忽然一陣喧譁鼓動。
房俊皺皺眉,策馬小跑過去。
如此眾多的災民匯聚一處,最擔心的是就是引起鼓譟譁變,一旦災民情緒激動,再有別有用心者煽動,極易發生民變,後果不堪設想。
災民們見到房俊策馬過來,人群仿佛劈波斬浪一般,紛紛側身讓出一條通道。
人群當中,幾名衙役將一個半大小伙子死死的摁在地上,皮鞭啪啪的死命抽下去。
那小伙子倒也硬氣,既不求饒,也不哭嚎,而是像一隻把腦袋探出殼的烏龜那樣梗着脖子,怒道「某有何錯」
一名衙役使勁兒抽了兩鞭子,罵罵咧咧道「汝有何錯二郎命吾等喊得明明白白,每十戶立一牌頭,自願推舉,你個驢日的慫貨,居然威逼利誘,還沒犯錯」
那小伙子大叫道「汝怎知某威逼利誘可將人叫來,某與他當面對質」
衙役大罵幾句,舉起鞭子還要再抽幾下,見到房俊策馬過來,趕緊放下鞭子,顛兒顛兒的跑上去,陪笑道「二郎,這小子油嘴滑舌,兼且狡詐油滑,不狠狠的打一頓可治不服他」
他以為房俊過來是斥責他,畢竟萬一鬧起民變可不是鬧着玩的。
熟料房俊在馬上俯視着那小伙子,嘴角扯起一絲獰笑,說道「汝不服」
那小伙子見到房俊,也沒了底氣,吱唔道「不不服」
房俊笑得很開心「不服好,不服好李思文」
李思文立即策馬跑過來「二郎,何事」
房俊點了點地上的那小伙子「此人交給你了」
李思文雙眼一亮「沒問題來人啊,將此人給老子帶走」
那小伙子大駭,這是要把我弄死麼
太野蠻了不就是想要混個甲長噹噹,至於的麼
當下大叫道「不要啊某服了,服了」
房俊獰笑道「這會兒知道服了晚了加上這個,有多少人了」
後一句卻是對李思文說的。
李思文揮揮手,指使手下將又哭又叫死命掙扎的小伙子拖走,滿意的笑道「狡詐油滑者共計三十幾人,足夠了某老早就想當個將軍帶帶兵,卻一直沒有機會,二郎且看某如何操練這群混蛋,哈哈哈不過,這些人便是軍中也不收,能行麼」
「行怎麼會不行」
房俊自信滿滿。
若是正規軍,自然不要這些偷奸耍滑的奸詐之徒,有道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這些人天生付不得幸苦,幹什麼事都不肯下力氣,偏生腦瓜子好使,總能想出應付之法。這些人在軍中,自然不肯嚴守軍紀,影響極壞。
但是房俊不怕。
他又不是組建正規軍上戰場,只是一個護商隊而已,這些人太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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