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
劉獻不是很能理解,「奴才斗膽問一句,殿下先前不是同錦兒公主一樣,不喜長禧宮那位麼,怎麼現在就」
夙睿興笑出聲,進內間坐於榻上。
「往日本殿並未同那丫頭有過接觸,多是聽錦兒說,片面之詞,難免偏頗,如今接觸了才知,那丫頭也並非就那麼不能入眼。」
劉獻將手爐給他,「殿下便是因為這才跟錦兒公主爭執的」
其實下午那會兒院子裏的人差不多都聽出問題所在了,只規矩使然,奴才們不得插手主子們的事。
而且那時正是這位主兒在氣頭上的時候,便是他想問,也沒那個膽子。
「別想為錦兒那丫頭說話。」
夙睿興說起那時的事臉色就不好,尤其在看到手臂上纏的繃帶時,臉拉得都快到地上了。
「囂張跋扈蠻橫無理,本殿這些年就寵了這麼個東西出來。」
連他都敢傷
劉獻原是打算為這事說兩句的。
因為自下午事發,景萃宮來的人已不是一兩次了,他擔心這樣下去會把事情鬧大。
可這會兒聽他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劉獻自然不敢再多話,只能幹巴巴地附和着。
夙睿興因下午的事而被攪亂的心情又因雪姝送的這些東西而得到了平復,甚至讓劉獻去把雪姝送來的東西拿給他看。
劉獻立馬就出去拿了東西進來。
看自家主兒在說起長禧宮那位時心情還算不錯,劉獻不由有些心驚,卻是沒敢問,只湊過去順着夙睿興說起了長禧宮的好話。
再說雪姝這方。
白茯將暖腳壺拿到雪姝面前時雪姝並無意外,倒是被壺上那精緻的花紋和手感極佳的釉給吸引了。
不過,既然是從懷陽宮拿的東西,自然免不了一通檢查。
於是雪姝便將鶯歌喊了出來,三個人在屋裏對着一個暖腳壺又看又摸又聞,場面一度詭異。
好一會兒檢查後,得出的結果是:這就是一個暖腳壺。
這個結果對雪姝來說倒也沒什麼意外。
夙睿興是陰險狡猾,但這也正好說明他是聰明的。
這是她與他之間的第一次禮尚往來,東西也是直接從他懷陽宮拿出來的。
如果第一次送的東西里就設了陷進,那麼他是百分百脫不了干係的。
她檢查,不過是出於防範罷了。
白茯看自家主子對壺上的花紋愛不釋手,忍不住問:「公主,你真要用啊」
雪姝看她,一臉理所當然,「幹嘛不用這麼實用又好看的東西,放着多浪費啊,而且,不花自己錢的東西,不用白不用。」
白茯嘴角抽抽,「你以前明明都不屑他們這些東西的。」
雪姝把壺給她讓她去暖上,邊說:「以前那是我傻,不知道撿便宜,現在我想通了。」
好吧。
白茯對她這個理由表示無力反駁。
「對了,」雪姝準備鑽被窩前想起一件事,「夙睿興送我東西的事我希望明天早上就能讓夙錦兒知道,具體送的什麼就算了,另外,鶯歌。」
鶯歌應聲而現身,「屬下在。」
雪姝:「玉和宮那邊今晚起就暫時不用送畫了,秦婉如剛出了事,夙馨玉雖急於出來,但不至於現在就會有動作,而且」
雪姝麻利爬上床把自己裹着。
「現在有夙錦兒兄妹倆這一出,原因還是我,秦婉如母女倆估計暫時會隔岸觀火好看成妃如何應對,她們不動作,我這邊剛好也要養病,不鬧出動靜最好。」
正好那人後日要去神宮兩日,她便好好待着等他回來。
至於上次說的要給秦婉如的喬遷之禮,也過兩天再送過去吧。
鶯歌對她這般細緻周到的心思已習以為常了,卻還是有些忍不住說:「公主心思縝密,跟王爺屬實像。」
那位爺就是這樣,即使不讀心,也善於揣度人心思,很多人在他面前會顯得無處遁形。
而也正因為這樣,皇上和朝廷大臣們當着他的面才不敢多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