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人原就本着一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思,這會兒被她這一問,每個人的表情都略顯僵硬。
江玉盼譏笑,視線在靜嬪身邊的夙雅琴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即轉身面向秦婉如。
「自古以來咱這後宮就有規矩,女人們便是斗得再厲害,也萬不得將皇子公主們卷進來,這規矩,娘娘應該是最清楚的才對。」
話雖如此,在場的人卻都心知肚明。
這規矩是大賢始皇帝定的,為的就是保障皇嗣安全,避免皇室血脈因後宮這群女人的勾心鬥角而凋零。
因此,歷來對謀害皇嗣之罪才會處罰得格外嚴厲。
然規矩是規矩,遵不遵守,有多少人遵守,怎麼遵守,只有後宮的這些女人最清楚。
也正因為這樣,歷朝歷代後宮的女人們才會多數拿自己的肚子和面下的孩子來說事。
江玉盼這麼說,聽着像是在為雪姝說話,實際卻是想故意在這時候提醒秦婉如這些年造的孽,給秦婉如添堵。
「那又如何」
秦婉如抬眸,目光凌厲冷然。
「本宮做事自然有本宮的道理,何時輪得到貴妃來置喙,貴妃難道沒聽說麼玲瓏軒的人死前去過長禧宮,這說明什麼貴妃會不明白還是說」
她突然放慢語速,眸子一轉朝雪姝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有所指地說:「宛貴人之死實際跟貴妃也有關」
此話一出,屋裏那些看戲人臉上的表情更是一言難盡了。
屋裏的氣氛頓時僵硬了起來,鴉雀無聲的,安靜得連身邊人的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
皇后跟貴妃之間的事旁人向來是插手不得的,沒人有那個膽子,也沒有有那個資格。
只現在這場面,歸根結底還是由該不該給六公主看死人模樣而引起的。
所以大伙兒在心思各異的同時不由都有意無意地把目光往雪姝身上集中,屋裏氣氛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雪姝將屋裏人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落地收在眼底,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好幾個白眼。
看秦婉如吃癟窩火感覺是好,但光看她倆在這陰陽怪氣的也太沒意思了。
雪姝不想擱這兒耽誤時間,不等兩人再開口,徑直走到屍體面前,就這麼當着屋裏所有人的面直接把白布全部給掀開了
「啊」
誰都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膽小的嬪妃輕叫着捂眼。
屋裏剛才還尷尬僵硬的氣氛被她這一下打破徹底打破,甚至連秦婉如跟江玉盼二人都始料未及。
「六公主」容嬪輕呼上前一把抓住雪姝的手,同時另一隻手去捂她的眼睛。
雪姝不以為然,面無表情地拿掉容嬪的手,垂眸看向地上的人。
宛貴人面色慘白雙目緊閉,依舊穿的那套白色中衣,剪刀被拿掉了,傷口處還在往外冒血,暗紅鮮紅混在一起,說不出的可怖刺眼。
相較而言她身邊的翠玲就好得多。
除脖子上一些暗紫色外沒別的傷,忽略其面容的蒼白外看上去不像死了,倒像是睡着了。
就這麼看了兩眼,雪姝無視屋裏人一個個看怪物似的表情,扭頭看向秦婉如,「兒臣看了,請問母后有何指示」
別說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了,就是隨便一個大老爺們兒在看到這麼兩個死人時沒準都多多少少會被嚇到,而她竟然
一時,大伙兒看雪姝的眼神帶上了一抹異色,有的甚至還有了懼色。
出息。
雪姝冷嗤。
不就是兩個死人麼,裝的這麼像,出現在這裏的,有多少人手裏沒有人命
江玉盼一時詫異,都忘了跟秦婉如較勁兒了,看雪姝的眼神里除了驚訝外還有些深色。
秦婉如看着一臉風輕雲淡的雪姝,放在扶手上的手緊緊捏成拳。
她跟其他人不一樣,她是知道雪姝是個什麼樣的人的,本以為這樣多少能嚇嚇人,沒想到
快速斂起心思,她對上雪姝的眼,「翠玲死前去你長禧宮做什麼她跟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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