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書桌後方牆上染了大塊的墨汁和掉落在牆邊的硯台注目,就他這張笑臉,誰會以為他正在跟人鬧不快。
夙錦兒抿抿唇,稍微離他遠了些沒說話,而她的這樣子看上去就像在怕成妃似的。
毫無意外,夙睿興才勾起的唇角在看到她這樣後幾乎立馬就斂了下來。
在看了一眼成妃後,他雙手搭在夙錦兒小肩膀上,柔聲道「既然這樣,那就委屈錦兒暫時在這再待上幾日了,待禁足期滿,皇兄便接你到懷陽宮,以後」
他緩緩抬眸看向成妃,一個字一個字,語氣越發的冷,「我們不看有些人的臉色。」
如此明顯,這個「有些人」指的是誰一目了然。
成妃面色鐵青,猛地指向門口方向,「你給本宮滾,有多遠滾多遠滾」
夙睿興鬆開夙錦兒,冷冷地譏笑道「你不讓我滾,我也不想留。」
說罷,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滾」成妃氣瘋了,轉身隨手抓起桌上的花瓶就朝他的方向砸去。
只聽「砰」的一聲,瓶子應聲而碎,然而人卻分毫無傷地出了屋子。
成妃瞋目切齒,眼瞧着門口都沒人了,她卻是氣不過,照着書桌上的東西全往夙睿興離開的方向丟,噼里啪啦的聲音在景萃宮響了一片。
夙錦兒瞧着這樣的她,眼裏迅速閃過一絲嫌棄,也沒打算去勸。
只看了看被毀了的女則,她煩躁地撓撓頭繞過成妃到書桌後重新拿了一摞紙出來。
最後,也不管成妃怎麼鬧,喊上月婷就回了她自己的寢屋。
沒到一刻鐘,這件事便在宮裏傳開了。
雪姝被訓後從延春宮出來,一路不急不慢地溜達着回她的長禧宮。
她這邊都還沒走回去,就聽兩個從景萃宮方向過來的宮女說這事兒。
只吵鬧的緣由並不仔細,雪姝亦沒追問,笑呵呵地跟那兩個宮女說了會兒話後就把人放走了。
瞧着那倆宮女走遠後,雪姝笑笑,問白茯「你說,成妃會因為什麼事跟三皇子吵」
今兒個因為那批桌椅擺件的事陳嬤嬤已經跑了兩三趟延春宮了,她怕秦婉如遷怒到她頭上,先不久便借着去送還東西的事把這事兒沒跟來。
白茯看了看附近,搖頭,「不知道,奴婢跟公主你一樣,跟成妃娘娘和三皇子都沒什麼接觸。」
反正不喜歡就對了。
成妃當着外人的面通情達理好說話,然實則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生下皇子的人能有什麼好說話的。
她覺得三皇子那套笑面虎,很大程度就是受成妃的影響,母子倆差不多都一個樣子。
成妃看起來對夙錦兒嚴,實際就數她縱容,三皇子更不用說了。
雪姝笑出了聲,「你不知道,我倒是想到了一點。」
白茯不解,「什麼」
主僕二人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雪姝就問她「成妃跟三皇子的關係是什麼時候開始疏遠的兩年前吧」
白茯想了想,好像是這個時間。
雪姝便道「兩年前又是什麼時候那可是大臣們頭一次對父皇提起儲君之事的時候。」
白茯一聽,稍作琢磨後頓時睜大了眼,「公主」
雪姝輕笑,壓了壓聲音,「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反正咱們跟這事兒沒多大關係。」
成妃是怎麼想的她不清楚,但她敢肯定,夙睿興絕對把成妃想錯了。
你想啊,如果成妃真心不爭不搶,夙睿興也聽了她的,那麼日後繼位的肯定是夙承勛的嫡長子夙睿璽。
夙睿璽繼位,成妃母子倆會有好日子過
顯然不可能。
成妃不可能真把自己置於這種境地。
夙睿興因這事兒跟成妃離了心,但在她看來,成妃卻是在暗中謀劃着什麼。
可惜夙睿興不明白,這樣下去遲早出事。
「不過」
想起有件事,雪姝覺得她有必要留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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