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
太子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書卷,跟豫王跑了。
老太傅是吹鬍子又瞪眼睛,只想日後早早就把豫王趕去封地,再也別回京城。
哪知這豫王椅子一靠,腿一翹,扇子開開合合,勾着唇角道:「我就在京城,哪兒也不去,太傅趁早死了這條心。」
&57721;&8204;&60578;&8204;亂七八糟的諫言,太子亦是充耳不聞。
直至很久很久以後,大周邊界橫生霍亂,京城魔頭豫王則是頭一個自請出征的。
他說,他一生不求功名祿利,也不為青史留名。
但若為他的兄長。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實把豫王比成京都魔頭,倒也不甚準確,畢竟還&59403;&8204;一個安樂公主騎在他頭上。
那是豫王唯一得罪不起的人。
安樂公主,生與延熙七年,&59403;&8204;三個哥哥,一個姐姐。
從後宮內廷到長公主府,從長公主府到鎮國公府,從鎮國公府再到承恩侯府,從紫禁城到勛貴雲集的昀里長街,她可以打通了,橫着走。
安樂公主選駙馬的那天,堪比某帝某年選妃。
當然,這都是後話。
夕照庭院,梧桐葉落。
一到秋天,蕭聿身上的舊疾便會隱隱作痛。
因轉生而損失的元壽只是其一,最重&57539;&8204;的,還是以前出征時留下的舊傷。
秦婈回想再入宮那年,聽到他咳嗽就跟聽外面鶯啼一般,內心毫無波瀾,但和好了以後,就徹底變了一幅樣子,這管家婆不禁每日都要盯着皇帝添衣喝藥,甚至蕭聿一進屋,她就&57539;&8204;過去檢查手涼不涼。
愛與不愛,是如此的淺顯直白。
不得不說,謀天下的男人,心機城府總是遠高於他人。
平日跟盛公公那股剛強好生之姿,一旦入了坤寧宮,可謂是煙消雲散。
比如此時此刻。
蕭聿下朝回來,第一步,喊阿菱,第二步,以拳抵唇,輕咳兩聲。
秦婈走過去,把放的不涼又不熱的藥端過去,等蕭聿喝完,她還會像哄兒子那樣,給他塞個蜜餞子。
傍晚時分,兩人盥洗過後,一同上榻。
秦婈靠在他身上,摸着他胸口的疤,柔聲細語道:「三郎。」
蕭聿乜了她一眼,「又想做甚?」
秦婈道:「以後陛下每日下了朝,不如打套拳吧。」
蕭聿眉宇微蹙,道:「阿菱,那些戰後老兵,活到耄耋之年的也不少。」
秦婈軟軟的指腹在他胸口遊蕩:「可他們又不日夜操勞」
蕭聿低頭親了她一口,「你就別折騰我了,為夫在此謝過。」
軟的不行,是吧。
秦婈抬起手,指腹蹭過眼角,熱淚滾滾而落,低聲哽咽道:「可我才十九。」
蕭聿屏息看着她,不置可否。
秦婈又道:「雖然陛下姿容猶在,可入了秋,明顯身顯老態,政務堆積如山,還是早日保證龍體為好。」
後面的話男人根本聽不&57789;&8204;了。
秦婈朱唇開合,吐出身顯老態四字時,他的目光就不由落在了自己下面。
秦婈推了他一下,拿出了一套拳法,「試一下。」
皇帝放下手中的摺子,扔了她的拳法。
他忽而一笑,一個翻身,就把人壓着了身底下。
他單手桎梏着她兩個小手,解了腰封,秦婈小腿一晃,「你幹嘛?」
皇帝咬着她的脖子,低聲道:「口口你。」
綺席落葉,窗前掩霧,又是一年八月十五中秋圓夜。
庭院深深,蕭聿屏退宮人,坐在紫檀嵌漢白玉案幾前,抱着妻子,同兩個兒子喝酒賞月。
興意盎然,其樂融融。
只是皇后的性子是越來越厲害了,連酒都不讓他喝了。
蕭
114、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