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
「諸位,今日我等退避一時,明日便是我等被貶,決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見陛下,伸冤!」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幫御史之所以這次這麼氣勢洶洶,說白了還是對王文早有怨氣。
如今京察已經搞了快一個月了,光是已經被貶到各地的科道官員,就有七八個。
初考不合格,如今正在覆核的,更是有二三十個,據說還有擴大的趨勢。
都察院現在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貶官的。
所以羅通的人,私下裏這麼一煽動,才這麼容易,就拉起了這麼多人。
此刻被這麼一激,這幫御史們的怨氣頓時爆發出來,開始不顧一切的繼續往前走。
場面頓時有些失控。
于謙眼疾手快,拉着陳鎰後退幾步,躲到安全的地方,然後抬起了右手。
昨夜陳鎰連夜到他府上,將事情的嚴重程度說明之後,于謙當機立斷就帶着五城兵馬司的人過來了。
于少保雖然是文臣,但是可是正經提督過京營的。
那幫桀驁不馴的兵油子都能管得住,何況是一幫年輕的御史?
他帶過來的這麼多兵丁,可不是擺着看的。
今天這幫人要是真的敢去叩闕,于謙就敢豁出去自己的名聲不要,把他們一個個的全都扣回兵部。
就在于謙打算下令的時候,一旁的陳鎰一把握着他的手,然後對着他緩緩搖了搖頭。
「于少保,不可!」
無詔強行拘禁朝廷命官,而且是這麼多人,即便是以于謙的地位,也未必擔待的起。
陳鎰知道,于謙不會害怕這個,但是……沒有必要!
一旁的御史們已經開始緩緩向前,五城兵馬司的兵丁雖然人多,但是沒有接到命令,他們也不敢擅自向這些朝廷命官動手,只能步步後退。
看着這副場景,于謙有些着急,手上一用勁,就想掙開死死按着他的陳鎰。
但是陳鎰明顯知道他想要幹什麼,搶先一步道。
「廷益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一陣塵土飛揚,又是一隊人馬整整齊齊的沖了過來。
這些人身着青綠錦繡服,腰挎繡春刀,腳蹬快靴,迅速將在場所有人圍了起來。
緊接着,這些人緩緩讓開一條小路,一身飛魚袍的錦衣衛指揮使盧忠皮笑肉不笑的走了出來,開口道。
「好生熱鬧啊,這麼多位大人聚集於此,是要做什麼去,可否跟本指揮使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