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這個人,朱祁鈺將他丟進了詔獄之後,就沒有太過在意。
他身上背着抵抗瓦剌的功勞,算是於國有功,單是私下組織叩闕這件事情,還不至於將他一擼到底。
畢竟,沒有真的鬧出什麼大的亂子來,如果真的到了宮門前,自然是怎麼處置都行。
但是中途被攔下了,就不好再過分嚴苛的處置了。
朱祁鈺原本打算,過一段時間,隨便將他貶去什麼地方了解,卻不曾想竟又鬧出了這樁么蛾子。
吳誠這個人,向來是明哲保身,不會多管閒事的。
他這次上本彈劾王驥,而且是舉報一樁和羅通有關的陳年案子,這背後說沒有人指使,怕是不太可能的。
不過,讓朱祁鈺感到不解的是,英國公府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難不成,看到羅通沒有幫他們辦成事,索性拿他出氣,再踩一腳?
沉吟片刻,朱祁鈺吩咐道:「盧忠呢,叫他過來一趟。」
這段時間,盧忠基本上都待在北鎮撫司。
按理來說,北鎮撫司和吏部和宮中的距離差不太多,但或許是因為吏部有公務脫不開身,雖然朱祁鈺先召的王文,卻是盧忠到的更快。
盞茶之後,一身飛魚袍的盧忠大步走進殿中,行禮過後,朱祁鈺也沒有搞什麼雲山霧罩的,直接了當的便問道。
「近些日子,詔獄當中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盧忠被這麼一問,有些發懵,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開口道。
「回陛下,別的倒是沒什麼,就是王驥被押入詔獄之後,定西侯府的蔣義,進來探望過一次。」
「除此之外,蔣義見過王驥之後,寧遠侯任禮也來過一次,要見羅通,他們二人都沒有亮明身份,而是買通了獄卒。」
「按照陛下先前的吩咐,臣並未打草驚蛇,只吩咐看管的獄卒,當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放他們進去。」
當初,陳懋還在獄中之時,英國公府就幹過這種事情,買通獄卒,偷偷探監,內外勾連,傳遞消息。
只不過,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經過金英一事之後,盧忠不聲不響的將錦衣衛徹徹底底的清洗了一遍。
那些各家府邸安插進來的探子,要麼被調走,要麼被暗中監視起來,詔獄當中亦是如此,那些看似貪財的小小獄卒,中間不知道摻了多少盧忠的心腹。
聽了盧忠的回答,朱祁鈺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案,想了想,他還是將吳誠的那份奏本,命人拿給了盧忠,然後問道。
「朕沒記錯的話,當年王驥得封靖遠伯爵位,就是因為跟隨定西侯蔣貴出征阿岱汗一役,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