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和張敏入閣,奠定了自己在內閣當中不可動搖的地位。
隨後,通過閣議的方式,將內閣的不同聲音統一起來,發出了內閣在朝堂上的聲音。
雖然沒有動用直接的增強自己影響力的手段,但是,卻的的確確讓他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
那麼,既然已經初步穩定了自己的地位,那麼接下來,自然就是增強自己的實力,加大自己在朝堂上的影響力。
而六部當中,他又很難插的進去手,別的不提,六部的這些郎官,要麼是有紮實的地方經歷,要麼是剛剛從翰林院中被外放,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必然有屬於自己的人脈和背後勢力。
這種情況下,對於王翺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那些還在翰林院的庶吉士和即將進入翰林院的進士們。
既年輕又有前途,而且身家清白,按照天子如今的做法,如果說運作一番,說不定這些人之後都會進入到科道當中,成為王翺堅實的傳聲筒,讓他真正在朝堂之上,佔據一席之地。
有這麼一個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王翺有這個需要,江淵也希望自己能夠進一步往上走,二人自然是一拍即合,合起伙來在殿試當中做手腳。
一念至此,陳循算是將整件事情都穿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程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三甲水平的士子,被拿出來做誘餌引誘蕭鎡而已,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誰也查不到任何的痕跡。
然而……
「定庵,你想的太簡單了,你真的以為,陛下是好糊弄的嗎?這種大事,陛下眼中豈能揉的了沙子?」
「你以為,老夫來舉薦杜寧,王翺來舉薦你,二者相擇之下,陛下便會讓你來兼管院事?太天真了!」
看着低下頭的江淵,陳循喟嘆一聲,幽幽開口道。
事已至此,王翺和江淵的盤算已經很明顯了,如今的朝堂上,能夠接任翰林學士的,無非那麼幾個。
一是翰林院中那幾個侍讀學士,但是,說句不好聽的,那幾個人,都是一心鑽研經典之輩,讓他們來做翰林學士,怕不是要把這幫新科進士都教成一幫書呆子。
這一點,陳循他們能夠看得到,相信天子也不會不清楚。
所以,哪怕是為了這些新科進士的前途,天子也不會選他們。
那麼剩下的,還沒有被派出到各地的,又有清流資歷能夠接任的,就只有杜寧和江淵了。
原本,肯定是杜寧更加合適,但是,陳循前幾次都舉薦了杜寧入閣,天子皆以大理寺卿位重事忙不予准許,如果說,這回陳循舉薦杜寧兼管翰林院,天子反而批准了,那麼顯然有些前後不一。
而且,陳循舉薦杜寧,王翺舉薦江淵,二人的奏疏同時遞上去,很容易讓人覺得,這是陳循代表的清流一脈和內閣之間的鬥爭。
在這種情況下,以天子這段時間以來打壓清流的政治傾向,他或許真的會支持王翺也說不定。
畢竟,這位內閣首輔,才是天子一手提拔起來的。
這番話說完,箇中的來龍去脈已然明了,杜寧即便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今天江淵拉他過來,並不是真的想要替他謀取翰林院掌事的差事,當下面色一沉,冷聲道。
「江定庵,杜某以誠待你,卻不曾想,你竟如此心機深沉,竟然連老師也敢算計?實小人爾!」
面對怒氣沖沖的杜寧,此刻的江淵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抬起頭望着陳循,絲毫沒有剛剛軟弱怯懦的樣子,反而輕輕的嘆了口氣,道。
「陳師,您又何必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呢?」
「誠然,這麼做對我和首輔大人是有好處,但是,也算是將內閣重新拿回清流一脈的手中。」
「學生雖不才,可到底也是清流出身,陳師您也清楚,如今翰林一脈衰落之勢已現,若再不做點什麼,此後恐朝堂之上,再難有我清流一脈立足之地。」
「如今內閣的首輔已然是九皋公,他雖非清流,可卻也願意培養後輩,這對我清流一脈來說,亦是好事,老師更應相助才對啊!」
聽着江淵這番「苦口婆心」(不要碧蓮)的話,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