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悲哀的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
他最大的作用,從回到京城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了。
如今,天位有主,朝局穩定,群臣之所以始終關注他這個太上皇,唯一的原因,就是他還代表着大明的顏面。
堂堂的太上皇帝,卻被人囚禁在千里之外的虜廷,這是大明的恥辱。
所以,對於大明來說,迎歸太上皇,是不得不做的事。
但是,當他真正回到了大明,這點作用,自然也就消失了。
剩下的,無非就是彰顯新天子的法統,讓天下看到天家的和睦,看到新天子的仁慈大度,看到新天子的倫序有道。
他存在的意義,將完全變成為新天子而服務。
既然如此,那麼,新天子的感受和形象,自然是被擺在第一位的。
天子執意要保舒良,群臣只能讓步,天子要大張旗鼓的辦儀典,群臣不僅要辦,而且要盡心的辦,天子在儀典上任性不跪,群臣勸諫無法,也只能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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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在官方的文書當中,還要『為尊者諱』,隱去這無足輕重的小小細節,讓天下人看到的,是一個敬重兄長,寬厚仁慈的天子形象。
朱祁鎮明白,長此以往,他會慢慢的被遺忘在南宮,直到無人記得的時候,再突發『急病』,撒手人寰。
或許,隨之而去的,還會有錢皇后,周貴妃等人,當然,她們是『自願殉葬』,死後會被追封追諡。
至於他的皇子們,會被優待,賜一個大大的封地,然後被配上一整套完備得力的王府官,前去封地就藩。
等到再過幾年,太上皇暴斃這件事情也無人再提起,他的這些皇子,就會被各地官員,以各種方式參劾。
然後,天子在數次寬宥之後,不得不忍痛削去王爵,將人發往鳳陽高牆囚禁。
而這些,在朝堂之上,不會掀起絲毫的波瀾,一切都順理成章,天下萬民,依舊會稱頌天子為聖天子,只有他這一脈,再無一絲生機。
這並不是朱祁鎮的臆測,而是,真正的正在發生的事情!
朱祁鎮不會坐以待斃,所以,他只能自保。
雖然他早已經退居南宮,宣佈不理政事,但是,當他的身影徹底從朝堂上消失的時候,也正是他的死期。
何況,還有太子!
雖然說,對於朱見深這個庶長子,朱祁鎮並不算特別喜歡,但是,到了如今,這個太子,卻成了他能夠參與政事的唯一手段。
而且更重要的是,只要朱見深能夠穩坐東宮位,那麼,他這個太子之父,即便身在南宮,也不會被人全然遺忘。
所以,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太子,朱祁鎮都不能真的不理世事。
所幸的是,雖然這段時間自己不在京城,但是,母后依舊聚攏了一些勢力,足堪可用。
但讓他沒想到的時,他回京之後第一次真正插手政事,就落得了個灰頭土臉。
原本,對於任禮的失利,朱祁鎮只是感到有些焦慮,焦慮於自己在朝中失去了一大臂膀。
但是,在阮浪的推波助瀾下,朱祁鎮察覺到,自己只是任禮用來聯合其他勛臣,遮掩他罪行的工具,於是,在焦慮之外,朱祁鎮又多了憤怒。
越是落到這個境地,他心中的那根弦就越敏感,事實上,這也是他最終選擇相信朱儀的原因。
他需要有一個忠臣,來讓他覺得自己並沒有眾叛親離。
但,帝王之心永遠是矛盾的,朱祁鎮的心裏告訴他朱儀可以相信,可廷議上發生的事情,卻始終縈繞在他心頭。
再加上太子出閣的事情遲遲拖延,朱祁鎮迫切的需要有個人能和他商量一下。
所以,哪怕他知道這樣很張揚,但是,他還是下了詔書,讓常德長公主帶着駙馬薛桓進宮。
下詔之前,朱祁鎮算到了各方的反應。
他雖身在南宮,但名義上到底是頤養天年,並非被軟禁,而不論他心中是否願意,但至少明面上,他是主動禪位讓政,完
第六百六十二章:這是一章鋪墊,又名:矛盾的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