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旨,春獵開始!」
一聲令下,馬蹄聲紛紛響起,幾十匹馬前後不一,同時朝着遠處林中奔去,有些精於騎射之輩,早已經瞄準好了獵物,在進入林中的瞬間,便已經彎弓搭箭,直射而出。
不多時,便有禁衛返回稟報,道。
「襄陵王世子首獵,獐子一隻!」
春獵是年輕人的舞台,更大的作用,其實在於展現和測試新一輩年輕人的騎射功夫。
因此,在圍獵開始之後,朱祁鈺便帶着一眾文武大臣,坐在搭起的寬闊高台上望着遠方。
整整一上午的時間,自然不可能無事可做。
高台搭建之時,選的位置便極巧妙,一面背靠行宮,可以防備有人行刺,另一方面,也可以清晰的眺望到遠處的林子池水,隨時看得到其中圍獵的情況。
另外,因為參與圍獵的年輕人,無不是勛貴宗室的年輕人,身份尊貴,所以,他們每個人的身邊,起碼跟着三四個精心挑選的禁衛。
既是為了隨身保護,以防出現什麼意外,或者是難以制服的猛獸,也是為了隨時回報圍獵的情況。
事實上,也不用回報,朱范址平素就喜好武藝,圍獵這種事情,他興致是最高的,加上他性子又急,剛剛沒進林子就彎弓射箭的人就是他,眾人都瞧在眼中。
聞聽得是他拿到了首獵,朱祁鈺倒是笑道。
「好,不愧是最能打架的,看來,這一身的力氣,倒是也有用處!」
說着話,朱祁鈺偏了偏頭,對着一旁的襄王含笑道。
「皇叔教導的好弟子,看來今日圍獵的勝者,說不準要出在宗室當中了!」
「陛下謬讚了。」
襄王是在場除了天子和太上皇之外,身份最高的,理所當然,也坐的最近,聞聽此言,他苦笑一聲,道。
「這孩子頑劣不堪,但是所幸,倒也不是不堪雕琢,今日圍獵,的確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
「他若能替宗室子弟摘得頭籌,那也算是一樁好事,只望他以後能把這一身力氣用在正地方,為我朱家守護藩屏。」
既然是觀獵,說白了,就是陪着皇帝消遣時間,因此,在場的氣氛比較寬鬆,也相對自由。
襄王的話音落下之後,一旁的張輗便道。
「王爺此言恐怕早了,這次參與圍獵的,可是我大明最出色的勛貴子弟,別的不說,成國公府的小公爺朱儀,騎射工夫了得,襄陵王世子想要從他手中拿走圍獵的頭籌,只怕不易啊!」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開始不着痕跡的把話題往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引。
朱祁鈺在上首,端起茶盞飲了一口,目光中露出一絲笑意,卻不點破,只是側了側頭,對着一旁的朱祁鎮問道。
「太上皇覺得呢?」
後者略略有些意外,不過,倒是也沒多猶豫,便道。
「此二人一為宗室,一為勛貴,皆是朝廷倚重之人,無論是誰最終拔得頭籌,朕都樂見其成。」
「不過,眼下看來,倒是襄陵王家那個孩子領先了不少……」
話音未落,又有侍衛前來稟報,道。
「成國公府朱儀將軍獵得大雁一隻,獐子一隻。」
這可真是打瞌睡來了枕頭,朱祁鎮頓時眼前一亮,道。
「看來朕的話是說的早了,二人皆是後輩子弟中的佼佼者,此次圍獵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聞聽此言,朱祁鈺目光閃動,望着遠方人影叢叢的林子,口氣有些莫名,道。
「是啊,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不過,這小小的口氣異常,若不仔細聽,幾乎注意不到,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還是放在遠處的圍獵上。
朱祁鈺的這句話,只被眾人當做是誇讚之語。
於是,一旁的泰寧侯陳涇開口道。
「陛下,太上皇,近些日子,為了此次春獵,我各家勛貴,可是鉚足了勁,要一展身手。」
「小公爺在一眾勛貴子弟當中,騎射工夫也是有口皆碑,又是家學淵源,剛剛春獵開始前,小公爺又得了太上皇賜弓,依臣看來,此次春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