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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要是鬧起來到了御前,天子怪罪下來,再小的事,可也就不是小事了。
但是,都到了這種地步了,畢旺也不好就此退去。
還是那句話,如果說沒有朱儀出面,那麼,今天的家抄了就抄了,一個破落的府邸,京城上下不會有人在意。
可這位國公爺一出面,就不一樣了,成國公的身份特殊,既是勛貴的高層,又是太上皇的鐵杆,他的一舉一動,明里暗裏有無數人關注着,無論今天的結果如何,都勢必會引起很多大人物的注意,甚至到最後,會傳到天子的耳中。
要是朱儀只是自己插手干預,那麼,畢旺認慫就認慫了,丟面子的是他自己而已,錦衣衛本就理虧,面對一個國公的施壓,暫時收手也沒什麼,頂多是畢旺自己被人私下議論沒骨氣而已。
但是偏偏,朱儀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帶着聖母的懿旨來的,如此一來,畢旺就有些騎虎難下了。
前腳他還說自己是奉旨行事,結果一轉頭,聖母的懿旨一出,要是錦衣衛就這麼灰溜溜的撤了,那豈不是說,天子的聖旨,還沒有聖母的懿旨有用?
天子對錦衣衛,向來管束甚嚴,本來這件事情要是被天子知道了,就肯定是免不了一頓責罰。
但是,責罰有輕有重。
鑽空子提前查抄侯府的錯已經犯了,如果說這個時候,再狼狽的撤走,那麼,就是連皇帝的面子都丟了。
所以這個時候,畢旺反倒是不能撤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畢旺拱手道。
「國公爺,下官不知道您在說什麼,錦衣衛向來是奉旨行事,您如果對錦衣衛有任何不滿,大可向陛下彈劾,但是,在接到旨意之前,恕下官得罪了。」
說罷,畢旺直起身子,一抬手,道。
「來人……」
然鵝,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老夫人!」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任家那滿頭銀髮的老夫人,不知何時身子已經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見此狀況,朱儀神色一凜,拋下畢旺不理,三兩步就來到了老夫人的身邊,在鼻息上探了探,又抓起老夫人的手腕摸了摸,這才放心下來。
但是,面上他卻不露分毫,而是對着身旁的人口氣急促的吩咐道。
「快去請郎中!」
將任家老夫人小心的交給一旁的任府女眷,朱儀低聲說了一句。
「老夫人是受了驚嚇,一時昏厥過去了,不必太過擔心。」
隨後,他便站起身來,大步走到畢旺的面前,厲聲喝道。
「畢旺,我再說一遍,陛下早有旨意,寬宥任家年逾六十的長輩,任家老夫人,更是陛下特意囑咐要寬赦之人。」
「今日你如此胡作非為,如若老夫人因此有個閃失,我倒要看看,你錦衣衛如何向陛下交代!」
「還不快滾!」
眼瞧着任府門前,因為任家老夫人昏倒而一片混亂的局面,畢旺心中鬆了口氣。
的確,任家老夫人是天子點名寬赦的人,打從一開始,錦衣衛也只是想把他們都抓起來,但是,真的傷及性命,是不敢的。
如今這位老夫人這麼一暈,也算是有了個不算台階的台階。
當下,畢旺也顧不上丟面子,匆匆丟下兩句話,道。
「既然國公爺執意如此,那麼,就看您能保得住任家多久吧,來人,守住任府各個出入口,待郎中診斷過後,再行抄沒!」
話雖是如此說,但是,不過是為了挽回幾分氣勢而已,如今事情鬧得這麼大,抄沒任府的事,肯定要等到任禮斬首下葬之後了。
於是,這麼一場鬧劇,就此收尾,在任府四周大小出入的地方留下幾隊錦衣衛守着,防止任府上下逃走,畢旺便虎頭蛇尾的離開了。
送走了這個煞神,任府上下的人等,手忙腳亂的將任家老夫人和任弘抬進院裏,因為任府所有出入口都被看守着,上下人等都出不去,所以,能去請郎中的只有朱儀帶來的隨從。
所以,朱儀便也乾脆跟了進去。
請了郎中過來,到廂房當中診病,任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