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手段隔絕。
何況,太醫院也不是吃乾飯的,宮中的貴人們,每隔三日就要請一次平安脈,還要記錄醫案。
身體上稍有不對,立刻就會被查出來。
後宮當中,想要害一個人的手段多了去了,相較之下,下毒既不能保證成功率,還容易留下證據。
畢竟,飲食之物,只要肯查,從經手之人到接觸過的內侍,順藤摸瓜,很容易抓到證據。
一旦害人不成,被抓了把柄,就是板上釘釘的禍亂宮闈。
別說吳氏現在沒想把孫氏怎麼樣,就算是有心要針對她,也不會用這等容易被人反過來拿捏的手段。
這些話,吳氏本是當笑話說的,但是朱祁鈺聞言,卻是苦笑一聲,道。
「母妃,說起來,此事倒和朕有關,沒猜錯的話,孫氏如此緊張,防的並非是母妃,而是朕!」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少日子,朱祁鈺自己都快忘了。
當初,還是紫荊關大戰之時,他懷疑孫太后和任禮之間有什麼勾連。
大戰當前,為了防止孫太后動歪點子,也是為了試探金英,他特意用朱見深來拿捏過孫太后一次。
想來,便是從那以後,孫太后才提高了警惕。
她自己在宮中多年,自然是知曉,吳氏不會對她用下毒這等見不得人,又容易被抓住把柄的手段。
但是涉及到太子,她便不敢冒一絲一毫的風險,寧可信其有,也要多加一層防範。
將那日的事情對吳氏說了一遍,吳氏這才恍然,道。
「怪不得,孫氏那邊,這些日子,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略沉吟了片刻,吳氏似是有些猶豫,但躊躇了一下,她還是開口問道。
「既然提到了太子,哀家有一言,早就想問你了,如今你已繼位,對東宮之事,如何打算?」
朱祁鈺一愣,幾乎沒怎麼猶豫,便道。
「母妃何出此言,兒子登基之時,東宮便已立儲君,此事朝野上下皆知,又何須多做打算?」
話音落下,他便瞧見吳氏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這副神情,讓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和吳氏深談的場景。
朱祁鈺苦笑一聲,猶豫了一下,便揮手斥退了周圍隨侍的宮人。
待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暖閣當中只剩下兩三個心腹宮人侍奉着,朱祁鈺才沉吟着開口道。
「母妃放心,如朕在登基之前,對群臣所下手詔一樣,東宮若不失德,朕不會輕動東宮!」
話音落下,吳氏的眉頭肉眼可見的便是一皺,望着自家兒子,神情有些猶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