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手裏,皇帝之所以選擇逼反兒子,是因為這條路,對他來說損失最小,可這不是唯一的路。」
「如果說兒子不能按照他預想中的做,那麼,他絕不會吝惜用投毒,刺殺這樣的手段的!」
「可畢竟這次……」
話雖如此,但是,孫太后的臉色還是有些猶豫。
見此狀況,朱祁鎮攥緊她的手,搶先一步道。
「這次沒有成功,是因為皇帝壓根就沒想成功,這只是一次警告,警告兒子要按照他劃定的軌跡向前,但是這不代表以後皇帝就不會改變心意。」
「退一步說,就算是母后能調來足夠可信之人,兒子也願意過這樣每日提心弔膽的日子,可皇帝就真的會罷休嗎?」
沒等孫太后回答,朱祁鎮便堅定的搖頭,道。
「不,不會的!」
「一旦投毒,刺殺這樣的手段也沒有用,那麼,他會徹底跟南宮撕破臉,正旦之日,兒子進宮時候的場面您也瞧見了,皇帝隨時在準備着調動禁軍,值守在南宮附近的錦衣衛們,也不是擺着看的。」
「如今是因為皇帝覺得還有更好的辦法,若有一日,他沒了耐心,覺得其他手段都沒有了作用,命東廠或錦衣衛闖入南宮和慈寧宮,那個時候,面對三尺白綾和一杯毒酒,母后覺得,我們還能活嗎?」
暖閣當中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孫太后的神色複雜,手中骨節發白,緊緊的捏着手裏的佛珠,似乎要將其捏的粉碎一般,可見其心緒有多麼不平靜。
張了張口,她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到了最後,都化成了一道重重的嘆息。
片刻之後,孫太后輕輕的吐了口氣,臉色也變得平靜起來,說到底,她在這宮中這麼多年,也不是民間的那般無知婦人,只不過,之前她一直不願意面對這種可能來臨的局面罷了。
如今,朱祁鎮把一切都撕開攤在她的面前,孫太后就算再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了,畢竟,面前的才是她的親兒子……
將手裏的佛珠擱下,孫太后把朱祁鎮扶起來,讓他做到自己的對面,沉吟片刻,她方開口道。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皇帝既然選了這條路,說明,他是有把握能贏的,就算是你循了他的意思,最終造了反,也不過是成就了他的好名聲而已。」
眼瞧着孫太后總算是下定了決心,朱祁鎮也輕輕鬆了口氣,道。
「母后放心,這一點兒子明白,剛剛母后也說了,皇帝選這條路,就是因為這麼做,可以成全他一個好名聲,但這也是兒子的機會。」
「怎麼說?」
孫太后皺着眉頭,往前俯了俯身子,開口問道。
於是,朱祁鎮繼續道。
「如若皇帝真的就此撕破臉皮,那麼兒子自然是萬劫不復,但是,他既然顧及顏面,想要逼兒子造反,成就他的名聲,那麼,他就會給兒子一些發展勢力的機會。」
「英國公府,成國公府,寧陽侯府這些人,還有朱鑒等人,皇帝之所以留着他們,就是想讓他們在外頭替兒子做事,好在之後兒子造反之後,再一網打盡。」
說這番話時,朱祁鎮的臉色冰冷,眼中沒有一絲的感情。
不過,這卻讓孫太后的神色變得越發有些擔心,道。
「你既然知道這樣,那你還……」
「母后莫急,聽我說完。」
朱祁鎮吐了口氣,神色變得越發的嚴肅,繼續道。
「到如今為止,兒子的每一步棋,都在皇帝的控制範圍內,之前,兒子曾經試圖繞開皇帝,插手到海貿當中,但是,卻被皇帝給擋了回來,這說明,他雖然選了這條路,但是也同樣清醒的意識到,不能給兒子反撲的可能。」
「不過,風險就是風險,兒子早就清楚皇帝的打算,但是,這幾年來,卻始終蟄伏以待,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等的,就是這次的投毒之事。」
話音落下,孫太后的眉頭緊皺,但是神色卻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
「不錯,皇帝一向思維縝密,想要找到他的破綻並不容易,又或者說,他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