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後宮當中,也不會關窗閉戶的讓人氣悶,真要是這般讓貴人們覺得不舒服,底下的那幫宮女內侍,早就該被打殺了。
不過,如果不是說的爐火的話,那麼……
朱徽煣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往一旁的懷恩身旁湊了湊,道。
「懷恩公公,這剛剛,兩位閣老跟陛下在裏頭談什麼呢?陛下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說着話,兩枚金錁子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懷恩的袖子裏。
見此狀況,懷恩也是一陣無奈,這位岷王爺,還真是……
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遠去的俞士悅,壓低聲音,道。
「剛剛二位老大人過來,是來送于少保的奏疏的,于少保的性情,王爺應當也知道,言辭有些……總之,王爺一會入殿,還是謹慎些。」
聞聽此言,朱徽煣心中立刻警醒起來,對於剛剛俞士悅的舉動,也大約明白了過來。
「多謝公公。」
「王爺客氣了……」
殿中依舊溫暖如春,朱徽煣跟着懷恩來到殿中,恭敬行禮,同時偷偷的打量着天子的神色,卻見天子一如往常面帶笑意。
平身賜座之後,看着略顯有些拘謹的朱徽煣,朱祁鈺道。
「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了,之前叔祖說的,關於宗學學生是否能夠歸家探親之事,朕想了想,覺得怎麼做都不妥。」
「若是讓這些學生歸家,一則來去奔波,少則一月,多則數月,如此來回,學業難免耽擱。」
「而且,近些日子各地出了諸般事端,這些孩子在京中拘了大半年,就這麼送回去,他們的年是過好了,這年後開印,朕的案頭怕是又要堆成山了。」
「何況,路途安全難以保證,所以,還是讓他們安心在京中過年吧。」
朱徽煣是聰明人,自然立刻就明白了天子的意思。
宗學裏頭,固然有不少潛心向學的,可紈絝子弟也不少,在京城裏頭,他們沒有靠山,又在天子腳下,自然不敢太過放肆,但是回了封地,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宗學的設立,一定程度上來說,也存着要鉗制各地宗室的原因。
不出意外的話,天子除了擔心這些孩子回去鬧出什麼事端,只怕也在擔心,沒有這些人在京城,地方的宗室們沒了忌憚,自己也鬧出什麼事來。
點了點頭,朱徽煣道。
「陛下聖明,既然如此,臣回去之後,便和禮部商議,安排這些學生在京城年節期間的一應事務。」
事實上,對於朱徽煣自己來說,這些學生走還是留,都問題不大,反正他自己走不了的。
相反的,他倒是希望天子可以允准各地藩王進京拜賀,如此一來,自家大兒子就可以回來跟他一塊過年了。
但是,這件事,他一個人說了也不算,藩王進京干係重大,雖然說,如今已經不是洪武時代,藩王手握重權,一旦進京,有各種各樣的風險。
可說到底,讓各地宗室進京,無論是對地方還是對朝廷來說,都是一樁大事。
尤其是對於禮部來說,各種各樣的儀注,迎來送往的,頭疼的很。
所以這樁事,一直就卡在這,禮部明里暗裏的,都是推脫之詞,朱徽煣自己,雖然想讓朱音埑回來,但是,倒也不至於因此跟禮部鬧起來,所以一來二去的,就拖到現在了。
這些朱祁鈺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考慮的和朱徽煣有所不同,召諸王進京,首先當然是動靜太大。
更重要的原因是,現在正值整飭軍屯之時,諸王本就對朝廷有所不滿,有些藩王,只怕也不願在這個時候進京。
而且,有伊王的先例在前,這個時候召他們進京,很容易被視為朝廷要對他們動手。
還是那句話,諸王雖然不復當年的聲勢,但是在地方上的影響力,仍舊不可小覷,又是尊長宗親,一旦他們鬧將起來,丟了顏面事小,真的鬧出什麼亂子,可是大事。
因此,考慮良久,朱祁鈺到最後還是決定選一個折中的法子。
「不過,話雖如此,親親之道也不可輕忽,朕也知道,這些日子有不少長輩給叔祖寫信,想要進京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