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會避免,哪怕,這是你的意願,也是一樣的。」
「所以這件事,你怪不着他,小傑,你實話告訴二哥,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打算,要借那個虜人的刀,殺了自己?」
說着話,楊俊嘆了口氣,直勾勾的看着楊傑,道。
「不錯,那個虜人,他或許不敢殺你,可要是你自己往他的刀上撞,他又能攔得住你嗎?」
「二哥,我……」
楊傑神色一震,顯然沒有想到,楊俊會這麼說。
罕見的,楊傑有些慌亂,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又好似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副矛盾之極的樣子。
見此狀況,楊俊的神色也有些複雜,重新撐着坐了起來,道。
「小傑,二哥只是不聰明,但是不傻!」
「這一路上,你的身體越來越孱弱,你以為二哥看不出來嗎?」
「當初大哥就不願意讓你去草原,但是你一意堅持,後來,到了草原上,挑動諸多部落相鬥,幾乎是把命擱在賭桌上做賭注。」
「你告訴二哥,你做這些,就單單只是為了心中的功業之念嗎?」
雖然說,此刻楊俊更加虛弱,但是,在他的一聲聲質問下,楊傑的目光卻反而有幾分閃躲。
當然,這個問題,楊俊也並不需要他回答,重重的嘆了口氣,楊俊道。
「再大的功業,也要有命回來,才能拿得起,你在草原上如此冒險,所做的事,件件樁樁都是不要命的舉動。」
「你如此做,恐怕不是為了你自己的功業,你想要的,是楊家的公侯百代!」
「至於你自己的性命,只怕早就已經拋到腦後了吧?」
楊傑低下了頭,依舊沉默着。
但是,他的這副態度,其實已經很能說明態度了。
於是,楊俊頓時湧起一陣怒意,動作稍稍一大,卻又牽動了傷口,疼的他臉色都有些抽動。
見此狀況,楊傑臉色有些着急,顧不得那麼許多,伸手扶住楊俊,開口道。
「二哥,你別生氣,聽我給你解釋!」
「好,你解釋吧,我聽着!」
楊俊卻並不領情,甩開楊傑扶住他的手,仍舊冷冷的盯着他。
不過,這副態度,卻叫楊傑一時有些無措。
他低着頭,沉默了片刻,勉強整理好了心緒,隨後,臉色複雜的嘆了口氣,道。
「二哥,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這娘胎裏帶出來的病,是治不好的,就算是精心養護着,也最多再有三五載而已。」
「胡說八道!」
楊俊冷着臉色,斥了一聲,又是一陣齜牙咧嘴,明顯是再次牽動了傷口。
不過這回,楊傑卻並沒有去扶他,而是臉色有些悵然,繼續道。
「這次到草原上來,父親攔過我,大哥也攔過我,但是,就像我對大哥說的那樣,我是楊家子,這一輩子,困在深宅大院當中,不是我想要的命。」
「楊家如今的榮耀門楣,是祖父,父親,二叔,三叔,還有大哥,二哥,三哥你們拿命在戰場上搏來的,我一個人在京城裏,享受了這麼多年榮華富貴,也總該為楊家做點什麼。」
「這次我在草原上做了很多事,有該做的,也有不該做的,有能做的,也有絕不能做的。」
「如此苦心經營,總算是到了最後一步,拿它來換我的命,也太不值了,倒不如用來換楊家的一世尊榮……」
看着對面楊傑的苦澀的樣子,楊俊亦是無言。
他想起昨天晚上,劉洪獨自前來找他,將那份密旨交給他看,然後,告訴了他兩句話。
「若非四公子此次於國有功,陛下不會對將軍有此寬赦,還請將軍日後謹言慎行,為國盡忠。」
而另一句是……
「此次出京,為防虜賊搜身,小的只奉了陛下的口諭。」
楊俊猶自記得,他當時聽到這句話時,那種眼冒金星的感覺。
這句話,解開了他一直以來的疑惑。
要知道,那天晚上,他們突襲出營,陷入了孛都的陷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