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擺了擺手,打斷了朱仕壥,皺眉道。
「不如想想,陛下為何要在武英殿召見你我,才是正事!」
顯然,這時的朱徽煣心緒也有些不寧。
按制來說,文華殿和武英殿各有不同之用,二者的區別並不是像名字一樣,一議文政,一論武事,而是有不同的用途,最明顯的區別,就是文華殿通常用於太子觀政及經延講讀之所,武英殿才是帝王齋居,召見大臣商討政務的所在。
當然,這僅僅只是理論上而言,或許是因為登基之前,就一直在文華殿處理政務,所以當今聖上繼位後,早朝,經延都在文華殿中,武英殿也用,但是便如名字一般,通常用以召見勛臣武將,商討武事之用。
朱徽煣在京師待得時間不短了,這一點他是很清楚的,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們兩個藩王,能和武事扯上什麼關係,難不成,邊境又有異動?
可是,即便是邊境有異動,就憑如今的這位代王爺,可也幫不上忙啊……
這般想着,便有內侍進來通報道。
「二位王爺,陛下馬上就到了。」
於是,朱徽煣拋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連忙站起身來,垂手恭候。
果然,不多時,天子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殿門處。
「臣等參見陛下。」
「免禮,平身吧。」
聽着天子的聲音,好似是心情不錯,讓朱徽煣的心緒略微鬆了松,不過,起身之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天子沒有賜座,相反的,一旁的懷恩帶着兩個內侍,甚至將原本擺在殿中的墩子給撤走了。
這番舉動,明顯是得了天子的授意,但是天子不說,他們也不敢問,稍停了片刻,上首天子開口道。
「不瞞二位,今日朕單獨把你們留下,為的就是代藩之事。」
來了!
話音落下,朱徽煣頓時將目光放到了朱仕壥的身上。
隨後,天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道。
「關於移封之事,之前代王叔早已經跟朕提過,這次進京,又對朕再提此事,只不過,因着此事干係重大,所以朕一直都難以決斷,今日召你們過來,朕其實是想問問代王叔……」
「這封地,是非移不可嗎?」
這番話的口氣溫和,聽不出一絲喜怒,但是,光是從內容來看,似乎是來者不善。
看了看朱仕壥,朱徽煣給他打了個眼色,想讓他主動給天子遞個台階。
還是那句話,移藩牽涉眾多,輕易移不得,但是之前整飭軍屯一事當中,代藩主動呈報田畝,算是給整個宗藩體系割開了一條口子,如果沒有代藩牽着個頭的話,軍屯整飭會遇到更大的阻力。
從這一點上來說,朱仕壥是有功於朝廷的,既然有功,就該當賞賜,可是,這朱仕壥別的不要,就想移藩,卻着實是給朝廷出了個難題。
這件事情的進展,朱徽煣多多少少也知道些,這段日子以來,朱仕壥進宮了不少次,但是始終沒個結果,可見天子的確為難。
所以,眼下最好的解決辦法,自然就是他主動讓步,皆大歡喜,這也是剛剛朱徽煣開口勸他的原因。
在他看來,這件事情不一定就辦不成,但是以朱仕壥的性子,卻難得很。
要真的想辦成此事,法子其實不少,靠譜的比如說拉幾個德高望重如周王,魯王這樣的藩王來說和。
要麼就是他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出點動靜來,讓朝廷不得不妥協。
再不然,鼓鼓勁兒把封地禍禍一遍,極端點的,偶爾出城打個獵,招惹一下鎮守的官軍,引起朝廷忌憚,都是法子。
可唯獨就這麼乖寶寶一樣的好好商量,是行不通的。
說白了,這位新任的代王爺,就是被欺負慣了,膽子小,守規矩,所以,吃虧的也只能是他了。
眼下,天子都這麼說了,還是早些低頭的好……
但是,讓朱徽煣意料之外的是,這位一向性格怯懦的代王爺,在聽到天子如此發問之後,竟然沒有立刻答話,反而臉色糾結了片刻,開口道。
「陛下,臣覺得,大同乃是邊境重鎮,太祖設塞王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