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錯覺,元淵總覺得有些不放心:「嗯莫讓李承志借用太久,至多半日就收回。籍冊歸還之時記得辯驗,莫讓動了手腳」
屬官抱拳應是,又擔心道:「若失期不歸,李承志定是會以此做文章。雖說他無權開革虎士,但以『不聽號令』為由懲戒眾人,又如何是好?」
「哪有這般簡單?本朝從無『新官不理舊務』之說,不然你當舊將遷轉,接任的新將還能辭官不成?有的是人等着接任
元淵搖頭笑道:「故而三日後若真無一個兵卒歸營,也是因欠餉在先。即便理論到御前,李承志也是必輸無疑」
「但李承志已惡了司馬長孫,即便跪地去求,怕是也要不來錢糧,拿什麼給兵將補俸?」
「誰說要不來的?」
元淵嗤的一聲就笑了出來,但只是笑,也不作聲。
哪有不給錢糧、不供兵甲,空口白牙一句話,就讓軍將帶兵的?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要是肯定能要來的。前提是李承志得低頭至於向誰低,還用的着猜麼?
當那「軍機立斷之權」,是皇帝一時興起授予李承志的?
真以為司馬長孫所說的「募員虎賁衛不宜過多置喙李虎賁軍務」那句話,只是為了為難李承志?
而為何調予李承志帳下的兵將,光是宗室就有二十餘位,其餘只是元族八姓就佔了六成還多。還儘是與陛下親近之輩的子弟?
一旅也才五隊,隊主加隊副也才是十位,就這二十餘宗室子弟都不夠分
再看李承志的諸多加官,便是他已然領軍,皇帝卻依然令李承志日日入宮侍駕答案呼之欲出。
但凡能練出些人樣子來,這一旅兵,十之八九會入宮宿寢。莫說隊主隊副伍什長,便是普通兵卒都是正八品。
而旅將定會被加封「領刀劍左右」,也就是候剛之前所任之職。
這官,最低也是正五品!
感覺皇帝對李承志的不是一般的寵信,但也不看李承志做了些什麼
至少比茹皓、趙脩之流有本事多了!
「多盯着些,莫讓鬧的太過,李承志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
正交待着,便有侍衛來報:「中郎,李承志到了堂外,稱來取甲旅籍冊。另有募員司馬長孫恭、募員衛甲營郎將元暐求見」
還真是經不起念叨?
元淵稍一沉吟:「召長孫恭與元暐進來,令李承志自雲找錄事參軍」
說着又一指屬官:「去盯着些,莫要打起來」
元淵還真沒料錯。
衙堂外,兩方虎視眈眈,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架勢。
李亮等人只是僕從,連軍籍都無,自是進不了虎賁中衙。故而只有李承志一個。
長孫恭與元暐卻是侍從眾多,加起來應有十一二位。
但要真打起來,還真不一定就是李承志吃虧
見到長孫恭,李承志只是輕輕一抱拳,連稱呼都懶的稱呼。
不然還能如何?
明知這王八鐵了心的要為難自己,李承志做不出來被打了左臉,還要將右臉湊上去的無恥行徑。
長孫恭被氣的臉色發青。
但他城府頗深,竟就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只是心裏發着狠。
元暐卻才十九,哪會沉得住氣。
好賊子,眼瞎了不成,竟瞄都未往自己臉上瞄一眼?難道要讓我這個上官先給你行禮?
「李承志,爾不敬上官,該當何罪?」
上官?
李承志斜了斜眼珠:「腦門上又未寫姓甚名誰,某知你是那根蔥?」
那根蔥?
雖不知其意,但只看李承志的表情,也知這句絕非好話。元暐肺都要氣炸了,猛的一聲暴吼:「賊子欺人太盛」
嘴裏怒喝着,又伸手握着刀柄,竟似是抽刀出鞘。
李承志陣陣無語。
就這城府,不是主動送人頭麼?
他都懷疑:皇帝是不是要將元繼這一脈趕盡殺絕。不然為何偏偏讓元暐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