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但是他,但凡得知李承志遣使前來之人,無不好奇的要死。
裴邃趁機建言:稱只半日,不但寸功未建,更是死傷過萬。若如這般,必然士氣大減,軍心渙散。不如暫且歇戰
正值昌義之進退兩難,發愁找不到藉口,此話正中下懷。
他索性下令暫且休戰,將一眾心腹並閒瑕之將盡皆召來。
故而此時帳中群將林立,寒光逼人。那一道道凶戾的目光似是像箭一樣刺的李睿臉上。
其中不乏目露鄙夷之輩,似是在譏諷李承志帳中無人,竟派來這等窮酸之輩。
但李睿風輕雲淡,氣定神閒
「中兵參軍?」
昌義之的聲音平穩且有力,「想必是李郡公之心腹?」
「正是!」
李睿不卑不亢的作了個揖,朗聲回道:「某自記事起,便添為郎君之伴讀,從伍後,則為郎君之親衛幢帥,一直侍奉左右。」
伴讀?
倒忘了涇州李氏始祖乃東漢廉吏李恂,以《毛詩》傳家
稍一沉吟,昌義之直言不諱道:「明人不做暗事,李承志如此興帥動眾、大張旗鼓遣你而來,所為何事?難不成,他自知勢弱,料定必敗,故而意欲罷戰,以求活命?」
敗你大母?
一股怒火從李睿的心頭冒出,激的他頭腦一熱,險些將問候昌義之家眷之語脫口而出。
如今誰強誰弱,一目了然,昌義之更是心知肚明。但仍舊暗諷郎君此舉是向他搖尾乞憐,擺明是想激怒自己
怪不得郎君稱若是四叔前來,必然不能渾全?
連自己都差點忍不下這口惡氣,何況日漸氣盛的四叔?
李睿倒吸一口涼氣,壓下胸中怒火,冷聲回道:「若昌縣候只會如婦人一般指桑罵槐、含沙射影,郎君之信不呈也罷,還請縣候放我等回返便是
至於此時誰強誰弱,最終誰勝誰敗,皆有目共睹,縣候何必指黑為白,顛倒是非?若是不甘,戰就是了」
「放肆!」
登時便有幾個軍將齊聲怒喝,似是要上前押伏李睿。
昌義之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若是李承志當面,某定予他論個真章。但你一介小卒,老夫懶的為難予你,但若你還敢口隕無狀,就莫怪老夫斬了你祭旗即稱有書信,還不呈來?」
李睿早就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哪會被他三言兩語嚇住?
他不急不徐的往懷裏一掏,摸出一封皮封,遞了上去。
心腹接過,剛要呈於昌義之,他卻擺手道:「念!」
聽到這個「念」字,李睿的臉色頓時有些古怪。
郎君予他交待時,還曾發愁如何讓更多的南將得知信中所書,卻不想昌義之如此葷素不忌?
李睿臉上浮出幾絲難色,假模假樣道:「縣候,如此眾目昭彰之下卻要公諸於眾,怕是不妥何不遣退左右?」
昌義之都被氣笑了。
他還以為,李承志會用出何等之妙策?但聽此言,他便頓時瞭然:原來是欲反間?
老夫用這招謀算害人之時,那李承志怕是還在娘胎里。此時被他用到自己頭上,豈不是班門弄斧?
讓元麗、伏羅等人畏之如虎,談之色變的李承志,也就如此嗎
昌義之心中暗諷,手如刀劈斧斬般的往下一揮:「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念!」
「諾!」
親聲恭聲應着,麻利的摳開火漆,打開皮封。
但只是掃了一眼,親眼的臉色便陡然一變:「縣候?」
昌義之的臉色驀地一沉,裴邃忙使眼色,聲音又急又厲:「難道不成這數張紙上,就只寫了『縣候』二字?」
如今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莫說二人從無交際,便是信上寫了李承志是昌義之失散多年的親兄弟,此時也必須得念下去。
不然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真的,也會被傳成真的。
李睿心裏都快樂開了花
「昌兄,上月一別,已近旬日,近來可安好?」
昌義之剛端起
第五零八章 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