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出口的模樣,奚康生氣的牙疼:枉老夫一片苦心
「蠢貨白痴給我滾滾出去」
看奚康生伸手,似是要去拿案上的醒木,李承志嚇了一跳。
我又不說不當,翻什麼臉?
他如猴一般的往下一竄,又飛快的將頭一低。
一塊驚堂木擦着他的頭皮飛了出去。
底下的一眾官僚都被驚呆了。
為官最講威儀,下至從九品的芝麻官,上至一品的三大三公,哪個不是言笑不苟,喜怒不驚?
奚康生坐鎮關中數年,為人秉性如何,這些官吏又怎可能不知道?
勢如山嶽、正言厲色、生殺予奪
換個人,早不知被抽了多少鞭,打了多少杖,甚至當堂砍了腦袋都有可能,那會容你像猴一樣竄出去?
傻子也知道,奚鎮守對這李承志有多寵信?
之前站在李承志左近,抱怨過奚康生的那幾個吏員,早已兩股戰戰,汗如雨出
奚康生感覺心好累。
第一次遇到這種從來不揣摩上意,反而還要上官操心,想着時時刻刻提點他的下屬?
虧張敬之和楊延容將他夸的智慧無雙?
眼瞎了?
奚康生狐疑的盯着張敬之:「莫非是,就如之前封他郡尉一般,李承志不知讓他任這倉曹參軍事是何意?」
張敬之抱拳一揖:「稟鎮守,屬下本想是提點一下他的,但這兩日,懷德伉儷二人時時都不離承志左右,屬下委實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時時不離左右?
看來是心疼壞了吧?
似是感同身受,奚康生悵然一嘆:「可憐天下父母心」
聽到這句話,張敬之感覺好不怪異。
可憐?
李始賢和郭玉枝也就可憐了李承志那麼幾息吧?
他想了想,還是覺的讓奚康生了解一下李承志現況的比較好。
「有沒有可憐過不知道,但下官若是晚到那麼一兩息,李承志就被李懷德伉儷關在李氏先廟行家法了」
奚康中鬍子一抖:真打?
但仔細一想,確實該打。
就因為李承志貪功冒進,一念之差致使族人幾近死絕,換自己是李始賢,哪怕是嫡子,也絕對能將李承志的腿給打折
在這種家法皇權並重的時代,就是皇帝遇到這種事都不好置喙,奚康生自然也沒好辦法。
他又冷哼一聲:「混賬東西警告他,若還敢挑三揀四,李始賢打不打不一定,老夫先將腿給他打折
給他封個清的不能再清的郡尉,他嫌會讓別人誤以為是他對胡保宗落井下石,所以不願做。
那好,換個油水厚的不能再厚的濁官,這總行了吧?
還不滿意?
他李承志想幹什麼,是不是想我奚某人把這個鎮守讓給他當一當?」
奚康生語氣雖嚴厲,張敬之倒不怎麼害怕,知道這是奚康生的恫嚇之言。
他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鎮守放心,承志是不知其中就理,誤會了鎮守對他的謄護之心稍後,下屬定會予他解惑」
不怪奚康生火大。
他原已準備讓胡保宗明升暗降,將隴東郡尉的位子空出來,再封給李承志。
但李承志不答應
是真不答應。
當然,奚康生自恃身份,便是再欣賞李承志,也不可能對他一個後輩將這樣的話挑明。是張敬之得知奚康生的用意後,勸過李承志,但李承志猶豫都沒猶豫就拒絕了。
達奚知道後,又跑去開導李承志,想讓李承志明白:情義歸情義,公務歸公務,這個隴東郡尉,又不是李承志從胡手裏奪過來的,有何做不得?
哪知剛一開口,就被李承志懟了回來:是不是到了哪日,你這個正五品的從事中郎,也能換我來做做?
至此,所有人便知道,李承志真不是假意推託。
達奚敬佩的不要不要的,不然何至於拼着挨罵,恨不得將胡始昌的私庫給搬空
至此,郡尉之事就此做罷,奚康生
第二百三十九章 潤物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