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神像,看起來像是怒目金剛,有三個眼珠子,跟二郎神似的,瞪得很大,表情兇惡,最古怪的是背後還生着一雙翅膀。
地中間跪着一個男人,身上綁着繩子,垂着頭不已。旁邊有幾個漢子盯着他,一臉憂愁。
而鍾叔則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慢條斯理地用小刀剝着蘋果皮。
這個場景乍一看,特別像是什麼會堂家法,鍾叔是老大,綁着的這個人犯了社規,要處以三刀六洞。
我和李大民有些咋舌,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鍾叔抬眼看了看我們,指指旁邊椅子,讓我們先坐。
我們兩個乖乖坐在那看着,大氣都不敢喘。
鍾叔已經剝好了蘋果,他的水平很高,削出的蘋果皮沒有斷,是完整一個長條。他站起來,走進裏面的辦公室,時間不長,端着一個黑糊糊的木質托盤出來,托盤上放着一碗清水,一個小淺碟,裏面是深紅色的東西。李大民輕聲和我說,好像是硃砂。
還有一張宣紙和一支毛筆。
鍾叔把剛才的蘋果皮拽下一小塊,扔進清水裏,然後用毛筆在清水裏泡濕,蘸上硃砂,在宣紙上畫出一個令人費解的圖形,圖案詭異萬分,像是「屍」和「鬼」的結合體。
寫完之後,鍾叔囑咐那幾個漢子,把這張紙燒了,然後合着水,給綁着的男人喝掉,一滴都不要浪費。
一個大漢抱着那男人,使勁一勒,讓男人抬起頭。這一抬起來,我和李大民正看得仔細,倒吸了口冷氣,這男人面目極其猙獰,五官錯位,像是瘋狗一樣想要咬人。
又過來一個漢子幫忙,好不容易制服他,然後找來筷子,硬生生把那男人的牙關撬開,這個費勁。有人已經把符咒燒成了灰,倒進清水,對着那男人的喉嚨灌了下去。
說來也是神奇,灌水之後那男人渾身酥軟,不用人扶都能滑到地上,和剛才又咬又跳那勁頭,完全像是兩個人。
鍾叔有些嫌棄,吩咐一聲:「把他扔到衛生間去,腦袋對着馬桶。」
那些漢子面面相覷,鍾叔不高興:「都聾了?趕緊去,一會兒他要吐,別吐在這,我還得收拾,到時候再問你們加錢。」
漢子們沒辦法,提着那男人去了衛生間。
等那些人去了,我輕聲問,鍾叔,這是怎麼回事?
鍾叔道:「那男人也是活該,他喜歡吃肉,又不想花錢,天天騎着車在小區或是公園轉悠,抓流浪狗流浪貓吃。前些天晚上,他也是走夜路遇鬼,那麼倒霉碰到了一隻十年以上的老狗。貓八狗十必成精。那老狗有靈氣,被他殺了之後,一股怨氣上了身,就變得跟瘋狗似的。後來他們打聽到我能做法事,就送這來了。剛給他驅了邪。」
李大民聽得如痴如醉:「鍾叔,你剛才畫的那符是什麼意思?」
「那是取自《萬法歸宗》的驅邪符咒,對付惡鬼不行,對付個把狗靈還是綽綽有餘。不過這小子從今往後只能吃素,碰肉就吐,也算個因果吧。」鍾叔道。
「鍾叔,你不是賣面膜的嗎?」我打趣。
鍾叔笑:「我不是賣面膜的,這裏是替我女兒存貨的。我的工作是幫人看事,既然有這麼點能耐,不拿出來掙點錢可惜了。」
我們正說着,那男人從廁所被拖出來,就跟拖死狗似的。
鍾叔告訴他們,邪已經驅了,應該沒事了,但是以後只能吃素,不能吃肉和喝酒。
這些漢子面面相覷,這種情況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肉不吃就不吃吧。
鍾叔和他們處理交款這些事,我在旁邊一看,他驅這麼一次邪要三千,說多不多,說少也真是不少了。這一個月不用干別的,接這麼三四個活兒,他這收入就趕上一個白領。
把他們送走,鍾叔問我們有什麼事。
我簡短的把他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王月還陽,然後又帶着我進中陰之境尋母,破了第一關,她獨自開始自己的征程,我一個人回來。林林總總都說給他聽。
鍾叔看着我,嘆了口氣:「你膽子真是太大了。」
「咋了?」我心裏咯噔一下。
鍾叔道:「每個人歷經中陰之境都是有數的,不能隨便激nru
第三十七章 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