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藥香自丹鼎中飄了出來,就是馬甲、馬丁這兩個辟穀多年的七品仙君聞着也忍不住想吞口水。
馬雲騰他們當然不會那麼大方,跟這些討厭的傢伙分享美食,幾個人招呼一聲,圍到鼎邊各自取了碗筷開吃,衡止揚聲叫柳三過去分甘同味,差點沒把柳三感動得熱淚盈眶。
再看看對面把架子端得老高的馬甲和馬丁,頓時覺得大家都是七品仙君,水平真是差太遠了!橙子還是稀罕得很的七品以上煉丹師呢,脾氣好不說,還經常給他們做好吃的。
仙君防心都比較重,等閒不會吃旁人的東西,所以柳三也省了邀約馬氏三人,告罪一聲就跑過去開餐了。
馬氏三人自然感賞得到對方的排斥與有意的冷漠,不過他們雖然奇怪可也不會放在心上。
馬六少被不斷飄來的香氣惹得心煩氣躁,站起身對馬甲打個眼色,兩人走到一旁,設下結界密談。
馬甲早就有話想說:「那馬雲騰雖然可疑,但應該並非三少爺,六少爺你何必自貶身價跟這和人為伍?」
馬六笑道:「阿爹不是正煩惱大伯那邊不好安插人嗎?甲先生看這小子如何?」
馬甲雙眼一亮,贊道:「果然還是六少爺足智多謀,呵呵,大爺他防着誰也不會防自己的不肖子!」
「如果不是阿爹早一步把三哥的魂牌換了,這計劃也難以實施。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現在就看如何令這小子就範,好讓他聽我們的號令了。」馬六沉吟道。
「換魂牌?」這事馬甲還是第一次聽聞。
「也沒什麼,就是用一個旁系子弟的魂牌與三哥的魂牌交換。我這三哥不知道倒了什麼霉,早在他失蹤不到一個月,魂牌上的靈光就已經消散了,阿爹想讓大伯以為他還活着,且在我們手上,好使他投鼠忌器,所以暗中派人換了他的魂牌。沒想到今日就派上用場了!」
馬六越想越得意,他從聽說有個疑似他三哥的人出現,就在暗中思量這事。真正的馬三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現在冒出來這個肯定是假貨,就不知道是有心人特意假扮另有圖謀,還是只是人有相似。
馬雲騰他們當日雖然沒殺馬三,但是他一個容貌已毀法力被廢的普通人,扔在鄉野之間,既無一技之長,也沒有防身本領,最後也沒能活多久。
馬甲聽了馬六的話也是一陣慶幸,不過很快又皺眉道:「這姓馬的小子跟仙靈宗的人混在一處,要動他只怕有些麻煩……」
馬六冷笑一聲道:「有什麼麻煩的?大不了……」他做了個揮刀的動作,森然道:「只要手段乾淨利落,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幹的。即便知道,仙靈宗還能為了柳三這麼個小小等品仙君與我們天樞宗翻臉不成?!」
馬甲想了想,緩緩點頭道:「也成,不過我總覺得這幾個人有些古怪,反正這裏離鬥法大會舉行之地還有些距離,我們不妨多觀察兩天再說。」
馬六心裏覺得馬甲太過小心謹慎,不過還是應承下來。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啟程,聽說馬氏三人竟然還要同行,連柳三都快有些撐不住笑臉了。
有馬甲、馬丁這兩尊七品大神在,他們還怎麼日行一善啊?!
發不了時就罷了,多幾個不懷好意的陌生人在身邊,諸事不便還影響心情。
雪鳶等仗着自個兒現在裝成二品仙君,乾脆一裝到底,故意以龜速磨磨蹭蹭地慢慢走,橙子一路更發揮身為一個沒有法力的仙君的特點,不斷要求停下休息。
馬氏三人面露不耐,卻死死忍住不肯提出先行一步。
衡止默默觀察了他們一陣,更確定他們硬賴在自己這一行人身邊另有目的。
雪鳶暗中給他打個眼色,故意落在隊伍最後,傳音道:「這三個混賬死活纏上我們了,裝不下去啦,要不我們露出真正修為嚇跑他們算了。」
「你又不是八品仙君,就算是,天樞宗我們也不便公開得罪驅趕。」
衡止覺得他們什麼修為根本對事態毫無影響。
「太憋屈了,他們想幹壞事怎麼不快快出手,也好讓老娘滅了他們省得礙眼!」雪鳶也察覺到對方心懷不軌,煩躁不已。
他們這幾年雖然搶劫的事情沒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