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的。」岑重道:「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契丹貴族們也會因為戰功、俘獲、財富而聚攏在他的周圍,從而使得遼國舉國同心。」
「耶律珍一直在南京道上做着此事!」蕭誠吐出一口濁氣:「河北路安撫使馬興獨木難支,而且他現在也得不到太多的支持。朝廷並不相信,耶律俊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南下。他們總是認為耶律俊至少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才能將遼國上上下下穩住,可他們忘了,那是遼國,不是大宋。朝廷在用治理大宋的思路來想遼國的問題。」
「所以一旦事發,朝廷便極有可能猝不及防!」岑重道:「所以你急於要在短時間內迅速解決西南問題,然後真有事情之時,以西南為大本營,自南向北發起進攻?」
「是這樣想的!」蕭誠坦然道。
岑重盯着蕭誠,道:「朝廷如今這個思路,也與你大哥蕭定有脫不開的干係!太多的戰略物資、人、錢在往西北傾斜,小師弟,你跟我說一句實話,你如此煞費苦心,當真不是想以蕭代趙?」
「沒這個心思!」蕭誠坦然道:「以蕭代了趙又如何?這個觀點我早就跟大師兄你說過了。遼國真南下了,他們獲得最大勝利的時候,便也是他們國勢傾覆的開始。」
岑重點了點頭:「你的兵招得怎麼樣了?」
「廣西土著百姓彪悍悍戰,我一向蠻喜歡他們的這般作風,所以才準備在這裏招一支兵馬,就準備叫廣西狼兵!三千人的規模,現在已經差不多要招滿了,再過上兩天,我就要回去了!」蕭誠笑道。
「大理那邊,經營得如何了?廣南西道至少要一年以上,才能協助你共謀大理呢!」岑重道:「如今要移衙邕州的話,事兒便又多了一攤,時間說不定還要長一些。」
「傾覆一國,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蕭誠道:「大師兄儘管先把底盤扎牢實,這兩年來,我一直在派出大量的人物在大理滲透,以金錢、陰謀開路,極盡離間之能事,收買、暗殺無所不用其極,現在慧遠和尚已經去了大理主持暗戰之大局,等到大理內亂不可遏制的時候,才是我們動手之絕佳時機呢!」
「段家和高家的矛盾,差不多就是他們的死穴。」岑重道:「現如今,高家執掌大權,將段家皇帝逼得幾乎無路可退,皇室權威,幾乎已經蕩然無存了。不過說又說回來,高穎德還真是一把好手呢,這兩年他掌權,大理還真是國泰民安,國力穩漲呢。」
「要不是如此,他們也不敢收留羅殿的那些餘孽嘛!」蕭誠笑道:「高穎德還想着將羅殿拿回去,然後再圖謀東來呢!豈不知他往東望的時候,我也在往西看啊,羅殿就是我丟出去的誘餌,吸引着他跳將出來,他要是安分守己,我們哪有名正言順的好藉口呢?不怕他不出來,就怕他縮着頭。」
「高穎德現在也需要顯赫的戰功來向大理臣民證明自己的能力,他只怕已經想着要謀朝篡位了。」岑重道:「所以他需要一場勝利來為自己的篡位來寫下註腳,以往他是絕不敢打大宋的主意的,但現在大宋四面漏風,自顧不遐,而在西北之地,又是你這麼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在執掌大局,說不定到時候高穎德還會打着替大宋清理門戶的旗幟來進攻你呢!」
「大師兄看得透徹。」蕭誠笑道:「他要是佔了我們西南之地,回過頭去便要將段家攆下皇位自己去做一做,所以啊,段家自然不會想他獲得勝利,只會用各種法子來扯他的後退。段家雖然現在權力急居衰退,被權臣壓得透不過氣來,但畢竟名義還在,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支持的。我們呢,也是先與段家聯合起來,把高家弄垮了再說。」
「高家一垮,大理也就不多垮了!」岑重搖頭道:「對於段家來說,左右都是身死國滅的下場。」
「我已經把大理被拿下之後的名字都想好了。」蕭誠晃着腦袋,道:「大師兄,雲南如何?彩雲之南,謂之雲南!」
兩人執手大笑,你在想雲南,我在想安南,都與一個南字脫不了干係。
「你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你了。」岑重道:「我準備先去桂州,與陶宏元好好地談一談,能不能輕鬆拿下廣南西道安撫使這個位子,還得看與他談的結果。」
「他已經沒得選擇了,要要體面的離開,那就得與你做這一把交易!」蕭誠道:「否則一拍兩散,你還是招討使,他可就要身敗名裂了,到時候說不準連他陶家都要好幾世難得翻身了,這一道選擇題,好選。」
岑重哈哈一笑,從他想法子來到廣南西道,到得償心愿,能執掌一地最高之權柄,前前後後還不再兩年的時間,而這些夢想的實驗,與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師弟可是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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