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紙扇,故作風雅的富家子。
「玉兒,你怎麼下來了。快回車裏。」老員外走近富家子,安慰道,「你放心,這個公道為父一定百倍為你討回來。」
「不。」富家子搖頭。他將頭移向院一側,眼神似穿透牆壁,痴迷道:「孩兒一定要再見她一面,哪怕死了也心甘。」
「對對對。」三位富家子湊上來,七嘴八舌道,「伯父,她敢打傷玉兄弟,一定要當面賠罪才是。」
老員外冷哼一聲,他豈能不知這三人打着什麼主意?
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琴棋書畫詩酒茶樣樣懂,四書道經頭頭是道,便是佛經也能上一兩句。
品格德行在他的監督和維護下,孝順廉明之名遠揚,仁義禮智信哪樣提起來都讓外人拍手稱讚,乃是臨海郡年輕一代中有名的風雅之士。
但唯有一樣,風流多情。
當然,在這件事之前,這本不是什麼大毛病,試問天下風流人物,誰不多情?
當朝大司徒陸道之子陸楚才高八斗,被譽為南朝「朝歌」,不也是攜歌女縱游山水的風流多情之人?
老員外昔日不以為意,只等打聲招呼,請同僚為兒子中正評議,舉薦他為官了。
但現在,卻出了事情。
他這個兒子,被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子打的重傷後,不僅不恨,甚至痴迷的走火入魔。
抬回家的這幾日,他茶不思,飯不想,只提筆畫着兩幅圖,
一副圖畫站在巷子外大道,視線穿過矮牆後看到的院內景色。畫中樓上,有一女子正打開窗戶,眺望着遠處景色。
但他從不出樓上女子面目,另一幅草亭內撫琴的畫圖也是如此,每日只是如痴如醉的望着那處空白,不許旁人移走一尺一寸。
「我怕移走就會遺失她在我記憶中的模樣。」玉公子。
「那你畫上啊。」前來看望他的三位狐朋狗友不解的勸。
玉公子搖頭,「你不懂,她的美,不能畫出來,縱有天工也難畫出來,只要畫出來便俗不可耐了。」
他還將這兩幅畫題為《仙女圖》。
一時間,方中正公子為情所困,茶飯不思,形銷骨立,不思進取的名聲傳遍了整個臨海郡。
他畫圖不「睛」,痴迷仙女的故事更是被許多世家嘲笑。